出错。
大夫人抬了抬下颌,“将张幼意送去绿滔院吧。”
“是的,夫人。”
——
清苓被带回了严家,在宅子中终于七拐八绕之后终于抵达了一处院落。
佣人指了指,“二少夫人,大夫人说您的心性未定,在绿滔院居住修身养性,饭菜不必担心,会有专人送来的。”
小院的木门腐朽,铜环生锈,仿佛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吱呀一声打开,她被推了进去。
门又被合上,落了锁。
落到如此境地,她怎会不明白大夫人的用意,大夫人表面对自己言笑晏晏,实则从来就没有真正放心过自己。
大夫人要的是百分之百毫无异心、乖乖听话的嗣子之母。
清苓抬眼瞧了瞧眼前的破破烂烂的屋子,大夫人怕是还没有死心,想要与自己周旋到底了。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天空挂着一枚浅淡的月牙印儿。
毕竟还要过夜,清苓走近绿滔院的主体建筑,一栋黑瓦白墙的平房。
透过破烂的玻璃,看见室内至少还有一张床架子和一些桌几椅子。还好,她至少不会席地而睡。
但看这横梁上的蜘蛛网和家具上的厚尘,也不知多久没人住了。
于是,她又回到庭院拔了一些低矮灌木扎在一起,从木棚里找了些木棍当把手捆扎在一起,做了一个简易的打扫工具。
本以为没水,意外在木棚后面看到一个水井,木轱辘有些腐朽,但勉强还能用。
待到她打扫完屋子,她已浑身疲惫。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院门传来叩门声,她走出门外时,却没见到有人开锁进来。
只是门槛和木门的缝隙夹着什么东西。
她走近一看,是一个蓝布花卉被罩和被单,里面裹着灯盏和小土瓷罐的清油。
下一瞬,她立刻伸着脑袋扒拉着门缝看向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真是奇怪。
但现下,这些东西正好救急了。
回到屋子里,她将清油灌入灯盏之中,长颈项,圆灯盘,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灯盘上的灯草,黯淡的光亮了起来。
收拾好,又洗漱完上床,帐子外面有一点灯光在抖动着,方桌清油灯仍在燃烧着,黑色的灯花结,发出轻微的哔啵哔啵声响。探出头伸着身子,吹熄了清油灯,睡了去。
这几天,她除了打扫院子便是清理屋子,许是没看到她有出格举动,对她的管制稍微松懈了下来,门外的锁撤了去,衣服鞋子等日常用品也送了过来。
当然,佣人也捎来了大夫人的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自个儿去大夫人处求得谅解。”
她有错吗?又错在哪里?清苓置若罔闻。
一连好几天,每到黄昏时分,院门敲响之后总会有东西从木门缝隙处塞进来,或是一些糖果瓜子的零嘴,或者是一些李子杏子之类的水果。
起初,她以为是大夫人处的佣人特意送来的东西,但转念一想,人家没必要这般“鬼鬼祟祟”。
所以,这个不留姓名的神秘人士是谁呢?数着时间,她便到院门后躲着,静静地等待,等了好久,才看见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靠近。
那人左顾右盼,生怕有人撞见自己。走到绿滔院门口,左右一顾后,立即将怀中的小包裹掏了出来,正当手刚刚伸过门槛时——
“你是谁?”
那人吓得一个踉跄,跌到地上,院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檐阴影下,清苓走了出来,才看清眼前人,“绣儿?”
“少夫人,你......吓死我了!”说罢她扭头四顾,面容明显露出恐惧之色,“这里.....不会有女鬼吧?”
我在绿滔院待了这么多天了,若有女鬼,早就将我啃噬干净了。”清苓笑道:“这几天都是你送的东西?”
绣儿点了点头,“少夫人心善,听到你别送到绿滔院之后,我担心你,这才每天送些东西来的。”解释完,她又朝着清苓扔了一个小包裹,但人离那院子远远的。
明显看得出绣儿的恐惧,但不知这绿滔院里有何蹊跷。
“你为何如此恐惧?”清苓问道。
绣儿刚入府做工时,便知道这个院子入夜后有女鬼传闻。
“你不知道这绿滔院的秘密?!”绣儿惊愕,“可......那是你的姐姐呀。”
清苓赧然,她明面上还顶着张家女张幼意的身份。
“确实不知。”她诚实说道。
绣儿抿了抿唇,似乎思虑了一下,然后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出来说话。
她走了出来,绣儿俯耳低声道:“大少爷严白钰前一任夫人是张家大小姐,也就是你姐姐,她本来不该这样死去的,小姐你本也不该来严府的!”
绣儿一番言语下来,清苓才知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