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绿山上曲卷落地的枯叶在风中动了又动，白瓣与相称的新绿枝叶从树缝滋养新的生机，碧色湖水倒映初升太阳。高专每天都会变化山势，高专学生的嬉闹带来的后果是分不清来时路。
最强二人组闲来无事，在后山的山林中悠悠哉哉地散步。路上的花草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枯萎，他们这次选择视而不见。
“五月二十一日。”五条悟特意记住了这个意义非凡的日期，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期待已久。
白色情人节没有送出回礼，也是为了现在。
夏油杰不知情地看着五条悟，一大早被他叫出来看日出十分难得罕见，他微微压低眉梢的幅度，“嗯？”
五条悟不确定地再问：“今天是五月二十一日吧？”
夏油杰总觉得五条悟不怀好意，要做的事情肯定关系到鹤山怜。夏油杰不想让更多繁杂的事情强加在鹤山怜身上，这是他的直觉所为，“你又要做什么吗？”
“她生日。”五条悟爽朗地笑了笑，从小到大都是族人为他庆生，他到高专才有为其他人庆生的体验。
湖水上的阳光更刺眼了，顺着绿枝间隙折在湖面。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出现惊动了几只圆滚滚的鸟儿，看起来胖乎乎的，实际上比其他小巧的鸟类飞得更快。
夏油傑紧跟着五条悟的脚步，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五条悟这次会这么早拉自己来后山看日出，他语调平淡地往下说：“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出谋划策吗？”
在五条悟的眼里夏油杰无精打采的。
“不，我只想问你要送什么。”五条悟讨厌被质疑，他不满地大声说。下一秒数十只乌鸦从附近的大树中窜脱而出。
夏油杰可不糊涂，他最近只是精神状态不佳，又不是真的变了，“说出来对我没好处诶。”
五条悟心急地去撞夏油傑，他往旁边退，湖边几块成色尚好的圆形石块被撞击推送到河岸，被水覆盖时褪掉那层鸭卵青。
五条悟急不可耐地紧盯着他，他对其他人有秘密的行为是忍无可忍的。何况现在有秘密的人是在高专关系和他第一好的夏油杰，他连忙催促夏油傑道：“快说快说，你快说。”
“耳钉吧。”夏油杰不想耗时间，他注意到天上的酞青蓝与冷调白自动自觉地划清界限，望着太阳照映层层云岩。夏油杰霎时凝眸，“这些事情待会说，先回教室，不然夜蛾老师又以为我们俩个人一起出去惹麻烦了。”
苍穹之上瞬间流光，夏油杰被晃到眼睛的同时倒地不起，他惊恐地吸了一口气，快速站起身。
五条悟挑挑眉，不屑地看着夏油傑整理衣服：“你多少天没睡好了？”
“这个不着急。”夏油杰拾起一块石子，上面遍布的斑点颗粒让他心生不适，他随口说的话自己都不相信，“人总会累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不敢去看五条悟那双能够知晓真相的眼睛，将石子抛到对岸——有心无力的是抛物线幅度和他的预想不同，石子如同他那颗雀跃不起的心脏一般，沉入湖中。
“你还真喜欢替别人考虑。”五条悟瞄到了在下山的必经之路开着的雏菊，他微眯着眸，轻哼一声。
“不全是。”夏油杰从容地否定，深深地看着那群柔光包裹的雏菊，“有时候也会思考自己追求一些事情的目的，我这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山脚下的停顿是五条悟的答案，他不能否定他和夏油杰的一切。那种志同道合被外人看作是臭味相投的趣味，五条悟以前从没体验过。
他心中的海洋湖泊落入一颗石子，恰似荷叶盛着少许露珠，“大概吧。”
“反正啦，有时候会说自己是什么人的杰超啰嗦的——像老太婆一样。”
一年一朝春色，静待花开。夏油杰静静看着无忧无虑的五条悟。夏油傑脸上的似笑非笑带来的陌生感第一次出现在五条悟眼中。五条悟刚注意到想要说些什么，夏油杰却转身了。
“老太婆这个称呼总比经常被吐槽地铁流氓的好多了。”
“你才是流氓！”迈着外八字的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怒不可遏。
五条悟没过多久再度和夏油杰并肩同行，他左右晃动幅度极大的走姿让夏油杰受不了地拉开距离。夏油杰的眼皮被精神力撑着，时间过得慢一点或者快一点，他都期盼过。
鹤山怜站在山下的桥边，冷灰色石桥连接着两岸，设计复古，绿意顺着阳光延伸至荫，光滑如镜的水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在湖中唯一一片湿土成长的枯木，拥有特别的深绿。
“你们！夜蛾老师…在，在找。”鹤山怜刚装出来生气的样子，却在下一秒被五条悟的表情吓到。
“好学生可不要得意忘形啊。”他居高临下地摁转着鹤山怜的脑袋，生怕鹤山怜不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欺凌。
鹤山怜的脸被袭击了，被五条悟强制地扭来扭去，被疼痛烦扰的她发出软声软气的怪嗔，一拳捶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