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莎在狱中,也没吃多少苦头。
那时候太上皇假意昏倒装病,无法下令处理她和张赫。
常沐泽念着她是常景棣母妃的人,特意叫人关照过,大狱中的人,不敢下黑手。
因此,她周身的伤并不严重。
以养病的名义将人安置在后院,是云晚意的主意。
她担心莫莎是大祭司的另一个计谋,不想让莫莎跟在身边,窥探到什么东西。
寒露接来莫莎后,带着其他心腹出去,守在门口。
莫莎比前几次来镇北王府瘦了很多。
整个人死气沉沉,像是一潭死水,完全没有任何生机。
见到常景棣和云晚意,行礼也是干巴巴的:“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
“起来吧。”云晚意走过去搀了她一把:“莫莎姑姑是母妃身边的心腹,自然也算我和王爷的半个长辈。”
“既然大祭司将你送来,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说话间,云晚意给常景棣使了个眼色。
这,是在莫莎来之前两人商量好的,先不用威逼,利用莫莎口中和帝妃之间的情谊下手。
看莫莎会不会良心发现,透露些什么,也能借机试探莫莎,是不是真如帝纬所说。
常景棣收到云晚意的示意,嗯了一声,道:“王妃说得是,你是本王母妃的心腹,本王相信你是向着本王的。”
“之前你一直在大祭司手下,本王不好同你多言,如今彻底在本王身边,也算能说实话了。”
实话二字,落在莫莎耳中,恍如一声尖锐的叫声,惊的她忍不住一颤。
来不及思考,莫莎连着跪下:“王爷,奴婢对您,自然都会说实话。”
“起来吧。”云晚意接过话,道:“你算是长辈了,动不动就跪,像是王爷亏待了你。”
莫莎赶紧起来,惶恐推辞道:“王妃说笑,奴婢是婢子,岂敢托大,自称您和王爷的长辈。”
“王妃切莫这般说,折煞了奴婢。”
“你担得起。”云晚意轻笑道:“刚从狱中出来没多久,身子虚弱,坐着说话吧,这里也没外人。”
莫莎有些惶恐,不适应云晚意和常景棣的亲昵,浑身不对劲,顺着她的话端坐着。
“帝氏新王帝纬来上城了,你可知道?”云
晚意给莫莎斟了一杯茶,轻声问道。
莫莎接过茶水,并未急着喝下。
茶杯捏在手中,分外烫手,她却恍然不觉:“奴婢听到了些消息,但,自打离开帝氏,奴婢没有再见过他。”
“这我知道。”云晚意顿了顿,手点在茶杯上,直入主题:“帝纬已经见到王爷了,你也知道,帝纬来上城不安好心。”
“他对王爷说起当年之事,和你说的完全相悖,按理说你是母妃的心腹,我们二人该信你才是。”
“可……”后面的话,云晚意没有说出来,莫莎自己也清楚。
她从上城离开后回到帝氏,一直以来,她都跟在大祭司身边。
包括时隔多年,再度来上城,也是跟随大祭司而来。
莫莎紧紧捏着茶杯,垂下眼眸,道:“王妃的意思奴婢明白,不过后来奴婢找过王爷,澄清之前在迫不得已之下说的谎言。”
“很多事并非奴婢能左右的,奴婢人微言轻,只有受人摆弄的份儿。”
云晚意看了眼常景棣。
常景棣也正看着她。
两人都清楚,莫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常景棣坐在云晚意身边,慢条斯理的给她剥橘子:“莫莎,本王当然相信你所言。”
“只是,事关重大,本王想叫你重新说一说当年的事,”
莫莎握着茶杯的手,更是发紧,指间和指节都泛着白。
“莫莎,王妃并非怀疑你的忠心。”云晚意眼见她沉默,笑了笑,道:“只是想听当年的事。”
“你不用紧张,如实相告就是,就如你上次说的。”
莫莎深吸一口气,猛然放下茶杯,跪在地上,道:“王爷恕罪,奴婢第一次所言全是假的。”
“什么您不是先帝的血脉,帝妃娘娘不忘旧爱,都是假的,是大祭司逼迫奴婢对您这么说,后来奴婢单独乔装找您,说的那些话才是真。”
“帝妃娘娘冰清玉洁,洁身自好,虽在出嫁前有两情相悦之人,但自打来上城后,绝对和那人断的一干二净。”
“实不相瞒,帝妃娘娘和先帝成婚后,那人曾来上城,相约见面,帝妃拒绝了。”
“之后,再无联系,又何谈您是那人的血脉之说,帝氏大祭司和王君胡编乱造,知识想利用您镇北王的身份。
”
“您可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被他们蒙蔽!”
常景棣和云晚意对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