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窈这么一番细致的解释,方氏心里可算是舒坦多了,没好气道:“那你刚才咋不说?”
霍窈:“……”
听听,这得多不讲理啊,还成她的错了。
跟自己的娘讲道理,反正是没道理可讲的。
霍窈深知这个道理,索性揽下了全部责任,然后拿出买的鎏金大镯子:“这是女儿孝敬您的,这下可以笑了吧。”
方氏眼睛锃亮,一把抓过金镯子,拿在手上摸了摸,然后快速套进手腕里,自我欣赏了会儿,问霍窈:“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我买的,能不好看吗。”霍窈两个胳膊抱在前,绷着张小脸道。
方氏噗嗤笑了,“行了行了,还没完了,都是娘的不是,成了吧。”
霍窈也见好就收,对镯子表达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镯子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看就很值钱。
够方氏出去炫耀一年了。
方氏也是这么想的,明儿个她就出门,在村里转一圈,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镯子。
等有人问的时候,她就挺着胸脯告诉他们:这是我闺女给我买的!
馋死他们,羡慕死他们。
对于方氏这点特殊爱好,霍窈在一开始阻止不成后,也就随她去了,反正只是无伤大雅的虚荣心爆棚。
不止方氏有礼物,何木香也有,就连霍丫和小丫儿都有。
霍窈帮何木香将耳坠子给她戴上,然后拉到她娘和霍力跟前儿:“娘,大哥,你们看好看吗?”
霍力正在摆弄自己的礼物,闻言抬头看了眼,然后眼睛一亮,呆呆的点点头:“好,好看。”
夫妻四目相对,纷纷红了脸。
何木香羞涩的低下头,本来就白的肤色,如同熟透了的大红苹果。
霍窈见状,识趣的将她娘拉了出来,还带走了霍丫,把平安锁给她挂在脖子上,然后叮嘱她,戴在衣服里,不要让外人看到了。
她给霍丫和小丫儿买的平安锁都是银的,金银玉目前很值钱。
平安锁个头不小,要是被人看到,一个小孩戴这么大个的平安锁,就算没有歹念,也会心动。
霍丫一向听姑姑的话,姑姑说什么,她就记什么。
“去找妹妹玩去。”
方氏将霍丫打发走,问闺女:“听你意思,你给每个人都买了东西,花了不少银子呢吧?”
霍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都花了,我还借了顾湘一些。”
说起来,她命里大概缺钱。
本来就挺穷的,好不容易成了小富婆,结果银子在怀里还没捂热乎,就花没了,还倒欠了钱。
怕娘说自己,霍窈解释道:“给干娘买了,就得给干爹买,还有小夫人,其妈妈前后照顾了我那么多次,我给她买了块棉料,还有我爹,每个人买一件,这银子……花着花着,就没了。”
也不知道是她太败家,还是银子不顶花,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手上的三十一两银子,都花光了,还倒欠了顾湘五两。
最关键是,茶楼的赔偿她还没赔。
被霍窈这么一数,方氏都要气笑了,进屋将昨日闺女给她的三十两,都拿了出来:“行了,这本就是你的银子,嫁妆再慢慢攒,拿这钱去还了顾湘的,再帮你学生把茶楼的损失赔了。”
说完,方氏摇摇头:“按理说,去学塾教书,给家里赚钱才是,你倒好,钱还没赚到,倒先倒挂肉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霍窈虽然很想不要这三十两,说一句给您的就是给您的,哪有再要回的道理,奈何现实残酷,她有外债啊。
“等学塾发了薪俸,我都给您,都给您。”
方氏大方道:“你留着自己用吧,给我我也是给你添嫁妆。”
她也看出来了,闺女现在也有用钱的地方,就算不用,留着也能买点零嘴。
“对了。”
想起什么,方氏又去屋子捧出一方雕花木盒子,“下午的时候,赌坊掌柜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什么玉璧,等你回来让我交给你,还带话你要喜欢就留下。”
霍窈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来。
“妞妞,什么玉璧啊,赌坊掌柜为什么派人给你送玉璧?用这么个盒子装着,是不是很值钱啊?”
“您没打开看看吗?”
方氏摇头:“没有,听着好像挺值钱的,我怕碰坏了,就没打开看。”
而且还用这么精致的盒子装着,万一真碰坏了,要她赔怎么办。
所以就没打开看。
霍窈沉吟稍许:“娘,还记得我昨日跟您说,我去赌坊给爹还银子的事吗?”
“记得,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碰到了霍友学。”
“在赌坊?”
“嗯,我不认识他,是赌坊掌柜九爷跟我说的,他是霍友学。”
“我呸!霍友学那狗东西又去赌坊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本来在屋里温情脉脉的何木香和霍力,突然听到方氏的大骂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从屋里出来。
“娘?小妹,怎么了?”
霍窈把在赌坊遇到霍友学的事说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