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趴在乔氏的肩膀上,笑眯眯地说:“何止啊,不但您有,其妈妈也有呢。”
其妈妈正夸霍窈眼光好,送给刘氏的玉簪子很是精妙,就听到自己也有。
霍窈嗔了顾湘一眼,拿出一块厚实的棉料,“您岁数大了,到了冬日关节不可马虎,尤其是膝盖关节,这块棉料还算厚实,您可以拿来做对护膝用,这样到了冬天,腿部膝盖受冻的几率就会变小。”
见自己还真有,其妈妈已经足够惊喜了,可没想到,霍窈居然还记得自己两个膝盖一到冬天就难过,这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记得,自己只在州府的时候,说过那么一嘴。
没想到她竟然记住了。
还送了她这么一块厚实的棉料。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份心意,千金都难买。
其妈妈很感动,将棉料抱在怀里,发自内心道谢:“老奴谢过霍窈小姐。”
然后看向刘氏。
主仆这么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即便她什么也没说,刘氏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其妈妈是在告诉她,她没看走眼。
认了个有心的闺女。
毕竟说实话,霍窈送刘氏和乔氏,说得过去,乔氏虽然是顾怀海的妾室,但生的顾湘两人交好,是长辈。
而她呢,说好听点是顾家的老人,可说白了,终究只是个伺候人的下人。
别说送她东西,就是不正眼看她,都没人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可她都没有,不但送了,还记得自己入冬后膝盖难过。
真可谓是有心的。
但问题来了。
“霍窈小姐,呼吸是什么?”
“不是呼吸,是护膝,护膝是一种保暖的物件,护膝盖的,只是我女红实在没有天分,不然就给您做了送来。”
霍窈在女红上的一言难尽,刘氏她们也是听说了的。
说起来霍家一家子倒也都是实在的,那天方氏来送衣裳时,就说了衣裳不是霍窈做的,不是她不做,而是她实在没那个天分。
到现在刘氏她们还记得方氏的原话:“也不知道我这个娘怎么养的她,明明聪明绝顶,读书上比她二哥都好,怎么就做不来针线活呢,哎呦你们是没瞧见她那几根手指头呦,被针戳出一个个的窟窿,连拿筷子都费劲,我想啊,罢了,也别为难她了,就跟她嫂子一块做了这三件衣裳,让她再末了收收针,也算是她动手了。”
说到霍窈的糗事,众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顾湘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跑过来惊讶道:“原来霍窈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霍窈:“……我谢谢你这么高看我啊。”
乔氏边笑边对顾湘嗔道:“你还说霍窈呢,你自己不也一样,笨得不行,到现在连方帕子都绣不出来。”
顾湘理直气壮道:“我和霍窈是姐妹,妹妹都不会,姐姐就更不用说了。”
“还说呢,我看你才是妹妹,霍窈可是把姐姐的活都给干了,你呢?”刘氏也加入声援大军,顾湘被连番炮轰,头都大了。
怪叫道:“天哪天哪,我越来越没有地位了,霍窈你赔我!”
说着,朝霍窈伸出手。
霍窈拿手拍了下她的手心:“喏,赔你了。”
现场又是一片轰笑声。
晚饭在顾家用的,吃过饭后,霍窈用笔画出了护膝的样子,让其妈妈照着做,当然也表示了,大概就是这么个东西,一切要以她的实际情况为准。
见天色不早了,霍窈坐车回家了。
送走了霍窈,乔氏颇有几分感慨道:“就这么个为人出事法,搁谁谁不喜欢呢。”
刘氏看了她一眼,抿唇笑:“她呀,这是活的通透,像她这个年纪,能活得这么通透的人,不多见喽。”
“可不是嘛,霍师爷人是挺好,方氏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生出这般通透的姑娘。”
“这都是命,不过她现在也是咱们的孩子,你呀,也不必羡慕方氏。”
乔氏一愣,也笑了:“这倒也是。”
说话时,乔氏摸了摸耳朵上的坠子,是霍窈送的,顾湘帮她戴上去的。
回到家又是很晚了,方氏听说闺女又去了顾家,就有点不大高兴了。
没忍住,抱怨道:“天天去,那都快成你家了。”
明明是自己的闺女,却天天往顾家跑,还又这么晚才回来!
看着她娘吃醋的模样,霍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不已,凑过去抱上她的肩膀:“怎么会,这里才是我的家,您才是我的亲娘,到了什么时候,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您呢。”
方氏没好气的瞪她:“你就贫嘴吧。”
语气倒是缓和不少。
方氏其实只是心里不舒服,有种自己的闺女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毕竟在她看来,刘氏气派,有大家夫人的范儿,而她呢,成天搁这村里,行为粗鄙不说,也没有刘氏的气质,说话也学不来细声细气。
而且顾怀海是县太爷,而男人是县太爷的下属,顾家有钱,他们家没钱。
她是真怕,时间长了,闺女的心偏向刘氏,嫌弃她,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