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金生得肥硕,身体并不灵活,再加上脖子上有个随时能划破他肉的利器,颤颤巍巍的,好几次都起到一半,又砸回顾湘身上。
顾湘不耐烦了,在他再次起来时,直接伸出去一脚。
砰一声,荣金重重跌坐在地上,屁股传来剧烈的疼痛,摔得他七晕八素。
趁他还晕着,顾湘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手上的碎片重新抵在荣金的脖子上,但经过刚才的动静,外头荣金的小弟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劲,对视一眼,纷纷推门进去查看。
一进门就看到他们的老大被掳回来的小女人挟持了!
“金爷!”
嘈杂的喊声让荣金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看看脖子上已经染了他几许血迹的碎片,大叫:“救我,救我……”
手下立马上前。
“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割断他的脖子!”碎片锋利,顾湘用力扣着荣金,随着她的动作,深入荣金的血肉。
疼痛传来。
荣金赶紧叫他的人站住,之前的猖狂劲儿被畏惧取而代之,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放了我,我,我放你走。”
才怪,等他安全了,看他怎么弄死她!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顾湘早已褪去了过去的天真,她即便不是荣金肚子里的蛔虫,也知道,自己便是放了他,也难以脱身。
更何况,她既然选择孤注一掷,就没想过活着。
但在死之前,势必拉荣金垫背!
“都给我出去!”顾湘冲荣金的手下喊。
手下面面相觑,一时为难不已,荣金是宁阳郡主的半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谁都不会好过,可荣金的小命捏在顾湘的手上,就不得不顾忌三分。
“你到底想要什么?”大概也意识到顾湘不好骗,荣金试图跟她讲条件:“你放了爷,不管你要什么,爷都给你。”
顾湘不理他:“给我出去!”
荣金气得脖子都粗i了,破口大骂:“给脸不要脸,都给我上,弄死她!”
他本就猖狂惯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手下人得了命令,齐齐涌上去,顾湘见状,死志已坚,惨然不舍,爹,大娘,娘,女儿不孝,来生,来生再孝顺你们。
霍窈,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我此生已经知足。
就是可惜,你我朋友缘分太浅了。
顾湘握着碎片,用力地往荣金脖子里扎去,就在这时,一声怒吼自门口传来:“住手,都住手!”
宁阳郡主的侍女心蕊赶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目眦欲裂,赶紧大喊。
“姑娘你且慢,你父亲和你妹妹如今在郡主府,我奉郡主的命令,前来带你过去。”生怕她真的要了荣金的命,心蕊连忙说道。
随着她的到来,荣金的手下都停在了原地,顾湘眼神中划过片刻的迷茫:“我父亲,妹妹?”
“他们现在正在郡主府,你随我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顾湘不信,她爹在清河镇,怎么可能来宁阳郡?
还有,众所皆知,她是她爹的独生女,哪来的姐姐!
此刻的顾湘忘了,她确实是独生女,但她爹不久前认了霍窈为干女儿,因为比霍窈大两个月,便以姐姐自居。
人在生死攸关的关头,谁又会去想那些。
心蕊让荣金的手下后退,退到她身后,方才接着说:“姑娘你若不信,大可随我去瞧瞧。”
顾湘认为,她在骗她,什么爹姐姐,无非是骗她放了荣金的手段。
不过能离开这里,机会摆在面前,没有不抓住的道理。
但她也知道,荣金是她的保命符。
虽然死志已坚,可局势扭转,自是想活着的。
若非不得已,谁又想死?
“好,我跟你去,你带路。”顾湘的态度很明确,她跟着她去瞧瞧,但荣金,她是不会放的。
心蕊为难不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决定,倒是荣金喊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救爷。”
荣金也和顾湘一样的想法,认为这不过是心蕊救他的手段。
虽然他也奇怪,心蕊怎么会找来这?
就算是来找他的,可哪次不是找个下人传话?
然而眼下并非是想这些的时候,要紧的是,平安脱身,然后弄死这个敢威胁他的贱i婊i子!
谁想,心蕊却拦住他的人:“都别动!”随后对顾湘说:“好,依你,但你不可伤害少爷。”
心蕊快速让人找来一辆马车,让顾湘以挟持荣金的姿势,拖着他上了车,自己也随即跟了上去。
马车很快便动了起来。
心蕊坐在对面,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顾湘,不由想到了来之前,大门口那个病弱的少女。
还别说,不愧是姐妹,就这股劲儿,说她们不是姐妹都没人信。
荣金这些年祸害了多少少女,就连少妇,也没少糟蹋,弄出的人命也不在少数,但从来没有人敢伤金爷。
这少女倒是好,不但伤了金爷,还拿金爷要挟。
再看她虽然凌乱,但尚且完好无损的衣裳,很显然,金爷并没有得逞。
一路上,心蕊好几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