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处宅院里,顾湘手握着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也许是太过用力,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鲜血粘稠,又疼又不舒服。
可再疼,也没有眼下处境来得让她不安恐惧。
她满眼警惕地看着眼前肥头大耳的男人,一边往后退,一边喊:“你别过来,我乃清河镇县太爷的女儿,你若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我爹饶不了你!”
男人荣金不屑一顾:“小娘子,这里是宁阳郡,是我金爷的地盘,不是什么清河镇,你乖乖地从了我,只要让爷高兴了,改日爷就把你娶进门,让你做爷的夫人。”
话虽这么说,荣金其实多少是有些忌惮的,因而从把人掳回来后,他一直不敢真正动手,她不是清河镇县太爷的女儿也就算了,若真是,这样的麻烦,他向来不碰。
所以,早些就派了人出去打探,目前还没有消息。
不过这小娘子,还真让他心痒难耐。
荣金注意顾湘好几天了,从她踏进宁阳郡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就注意上了。
小姑娘肤白貌美,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脸长得好看,就连脾气,也对极了他的胃口,原本他早就想动手了,只是一直以来,她身边都有两个侍卫,这让他多少有些顾忌。
能带着侍卫,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本来他想着,等把她的身份打听好了再决定动不动手,可没想到他带着人去铺子收保护费,撞上了小娘子。
小娘子打抱不平,加上她的身边没见那两个侍卫,只有一个伺候的小丫头,大好机会,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把人掳了回来。
结果她居然说自己是县太爷的女儿,官家出身,一个县太爷,他是不惧的,宁阳郡的县太爷,他就从不当回事,更何况是几百里之外的清河镇。
但到底是官家的女儿,清河镇又不是他的地盘,所以犹豫来犹豫去,不想竟被她寻到机会,打碎了茶杯,捏着碎片以死相挟。
顾湘看着脸色明明暗暗的荣金,心里头很是后悔,早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她就不单独和小桃出门了,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这两天她迷上了听戏,经常出入听戏楼,期间听人说起过荣金,金爷的名号,知道他是宁阳郡无法无天的恶霸。
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为了躲避董启越,跑来老宅,倒是躲开了无赖不要脸,却也撞上了恶霸。
她毁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来救救她啊。
外头的天色越来越暗,这个时候,许丰宝和姜岩应该已经知道她出事了,可话又说回来,这里不是清河镇,纵然知道她被荣金掳走,荣金手下这么多,仅凭着他们两个,能顶什么事啊?
她爹在清河镇,就算许丰宝给她爹传信,等她爹过来,那个时候,也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顾湘有些绝望,过去的骄纵在这一刻,只剩下不安,彷徨,无助。
正在这时,荣金的手下进来:“金爷,打听到了,她确实是清河镇县太爷的独生女,前几天回来老宅小住,前两天跟着她的侍卫,是县衙的衙差。”
荣金皱眉:“没弄错?”
“没有。”
“那可麻烦了。”
居然还真是棘手的主儿。
两人的交流声音很小,顾湘听不清,但猜到是在讨论她,不由升起了丢丢希望。
荣金一抬头,便对上顾湘明亮的眼眸,顿时某个地方,跟着抬起了头。
管她是不是县太爷的女儿,爷上了她,就是爷的女人!
当即,荣金主意一定,挥手让手下人退下,然后把门一关,搓着手向顾湘逼近。
顾湘退无可退,后背贴在冰凉的墙上,身上的冷汗一与墙面贴近,冷热交替,不由打了个激灵:“你别过来,别过来。”
“小娘子,何必呢,我荣金好歹在这里有钱有地位,只要你乖乖地,我就娶你过门。”
不就是县太爷的女儿吗,大不了他娶了她就是了。
到时候他人也到手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饭,就不信那县太爷能拿他怎样?
闺女清白没了,不嫁给他,难道当老姑娘,出家当姑子吗?
顾湘眼眶包着泪,她努力眨巴眼睛,让自己看得清楚些,她看见荣金越走越近,她大喊着,让他别过来。
“有本事你刺啊,爷才不信,你下的去手。”
荣金玩女人无数,在他面前,寻死觅活的比比皆是,但真正能对自己狠的下去心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人就是这样。
他的哪个女人一开始是老老实实的?
可在成了他的人后,不都是老老实实地等他去宠爱。
顾湘没想到荣金如此没有顾忌,她下意识想跑,却被荣金一把拽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我爹不会饶了你的……!”顾湘疯狂大叫,她喊救命,威胁荣金,可任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救她。
荣金捏着顾湘,欺身而上,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自己的身i下。
荣金的力气很大,顾湘根本挣脱不开,看着荣金向她压下来的臭嘴,一股股绝望,让她窒息,她咬上自己的舌头,她宁愿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