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窈也没想到,不过一晚没睡好,居然就病了。
对刘氏的叮嘱,一一应下,只是好奇,自己怎么会被送来顾家?
通过刘氏的话,霍窈这才知道,霍松没了,几个兄长得去霍家村戴孝,又脾胃虚不能颠簸,在学塾没人照顾,就把她送来了顾家。
常叔过来看了看霍窈,见她醒了,精神尚可,放下心来,并告诉她,她几个哥哥他给送去了霍家村,让她不用挂怀。
“麻烦您了常叔。”霍窈跟他道谢。
常叔笑笑没有说话,人啊,都是相互的,霍窈护他,他一直都记着呢。
常叔坐了会儿就回了学塾,将霍窈醒了的消息告知了崔院长等人。
霍窈病了,最近几日恐怕都不能回来授课,于是崔院长便跟白夫子等人商议了一下,先将霍窈的课暂停,等她好了再接上。
高级班里,白夫子告诉学生:“霍夫子病了,最近几日有关她的课,先暂停,由别的课代替,等她病好回来,再补上。”
此话一出,在学堂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众人纷纷关切霍夫子。
对霍窈这个从未有过的年轻女夫子,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如今的心悦诚服,不过短短几天,霍窈的教导便让他们受益匪浅。
尤其她不同于传统授课,不但拿出历年秀才考试的试题给他们讲解,还才思敏捷,所教所授通俗易懂。
霍窈病了,都十分关心。
毕竟休沐前,霍窈还好好的,还在下学后,单独给学生补课。
白夫子听着学生七嘴八舌的关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教了他们好几年了,他生病的时候,也没见这一个个小兔崽子关心过他!
白夫子没好气道:“一群白眼狼,眼里只有霍夫子!”
当然,不是滋味归不是滋味,旁的倒没有的,他都这把岁数了,还能去嫉妒一个后生,就是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不大爽。
好似也知道白夫子并不是生气,纷纷嘻嘻哈哈笑着,中间就有人大声说:“夫子您可别嫉妒,咱们心里也是有您的。”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这时,一道清然的嗓音穿过一学堂的笑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夫子,霍夫子病的严重吗?”
学堂里安静了一瞬,先是看看说话的闻宴生,又齐齐看向白夫子。
白夫子深深地看了闻宴生一眼,说:“没什么大碍,看过郎中了,休养几日就可回来。”
说完,白夫子招呼众人安静,开始上课。
上头白夫子侃侃授课,下头闻宴生却完全没有听进去,早在听说霍窈病了,他的心思,便飞离了学堂。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闻宴生看着白夫子离开,急忙把东西一收,追了出去。
白夫子倒是不意外闻宴生会追上来,调侃道:“就这么不放心啊?”
白夫子本意是打趣他的,谁想闻宴生却一脸认真的点头:“不放心。”
白夫子噎了一下,看着他眼睛里浓浓地担忧,叹了口气,“她没事,只是身子虚了点。”
闻宴生并没有因为白夫子的话而松口气,而是跟白夫子请假,他要去探望霍窈。
白夫子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些年你从未告过假,现在却为了这点事告假?”
霍窈对闻宴生的态度,他看的清楚又明白,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看得出,霍窈从未将闻宴生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当然,也不是说闻宴生不是男人,而是,在霍窈的眼里,他不是。
顶多就是个少年郎。
有时候霍窈看闻宴生的眼神,就像是长辈看小辈,那种感觉很微妙,但也说明,她对闻宴生,并没有男女之情。
如果两情相悦,他倒是乐见所成的,但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闻宴生有喜欢的女子,很正常,毕竟他也曾是他这个年纪过来的,要是不经历点事,算不上成长。
所以他袖手旁观,可现在,从来没有告过假的闻宴生,现在居然为了霍窈,打破了记录。
但也由此看得出,他对霍窈真上了心了,正是因为真上了心了,他才更担心。
闻宴生是他的学生,是个什么性子,没人比他更清楚,他实在怕他因此钻了死胡同,耽搁了前程。
还是那句话,他要和霍窈是两情相悦,所有的担心,也就荡然无存。
“宴生,明年便是秀才考试,你应该把心思放在考秀才上,而不是放在别处。”白夫子郑重其事地提醒他。
闻宴生敷衍道:“我知道的夫子,今晚我便回来,还请夫子允许。”
得,白说了。
白夫子摆摆手,“这事我不允,你回去读书吧。”
说完,便略过闻宴生离开。
“夫子。”闻宴生拉住他,“请夫子允假。”
“你……”
看着固执的学生,白夫子拗不过他,“好,我允,但你要答应我,今次回来便收心,为明年的秀才考试做准备!”
闻宴生满口答应,当即便要去平和村。
“她不在家,在县太爷家。”白夫子又说:“我就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必须回来。”
顾家距离学塾几条街,一个时辰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