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空着浪费,先给六弟用着不是正好么?”
秦易见三姐面色不佳,暗中扯了扯五姐的衣袖,“别说了,五姐姐。”
“瞧你这怂样。“秦环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又走近秦书瑞,扮出一副天真的模样,“我们都很清楚,大哥不会再回来了,不是么。”
“大哥一定会回来。”这句话,秦书瑞说得无比坚定,她心里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她这般沉不住气,是因为秦环所言不虚。爹的确偏爱他们姐弟俩,从前又与大哥水火不相容,如若六弟开口,兴许真的会答应把这临风庭给了他。
两人正僵持着,白桃忽然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可算找到您了!老爷要您过去厅堂一趟。”
“什么事?”秦书瑞有些诧异,父亲和她向来关系不咸不淡,这会儿怎么想起要见她了?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好像挺急的。”
秦书瑞瞥一眼气焰嚣张的秦环,暂且放弃争辩,抬脚就走。
厅堂里只坐着秦老爷一人,大太太不知何时已回了后院。秦书瑞刚行完礼,父亲便招手让她坐,直截了当地说:"瑞儿,爹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经过一番简单交谈,秦书瑞总算拨开了心中的迷雾。
原来,那个受伤的男人,是父亲从战场抓回来的敌国俘虏,是拿来做人质的。为了让那人质活下来,父亲要秦书瑞为他治伤。
秦书瑞思忖片刻,淡淡婉拒:“爹还是另想办法吧,以我的医术,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爹相信你的医术!”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今早发现,人质的伤情比他预料的要严重得多。
秦书瑞默不作声,并未松口。她愿意救人,也有救人的能力,只是,她不得不端会儿架子。
“瑞儿,你应当知道,人多嘴杂,请外头的大夫,难免会走漏风声。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爹!”秦环的声音在这时插进来,她和秦易冒冒失失地跑进来,跟往常一般随意。
“环儿,爹和你三姐姐有正事要谈,你俩晚点再来吧。”
秦环不满地噘起小嘴,正待耍赖,忽听秦书瑞斟酌着开口:“爹,我愿意试试,但我有两个条件。”
“哦?你说来听听。”
“第一,既然要让他活命,就得给他个养伤的好环境,不能再关柴房了。”
“行,我让人把南园那间厢房收拾好,明天就把他转移过去。还有呢?”
“第二,临风庭是大哥哥的,除了大哥哥,谁也不许抢走。”
“三姐姐,你别这么霸道行不行!”秦环冷哼一声,“临风庭都空着好几年了,凭什么就不能给六弟当书房!”
父亲听到她第二个条件,起先迷惑不解,再听到五丫头的话,内心顿时了然。
令他惊讶的是,三女儿平时不声不响,竟也晓得跟他讲条件。想起自己与长子不愉快的往事,秦老爷陷入了沉思。
“爹,您千万别听三姐姐的,她就是故意的!”秦环气急败坏地叉腰,声音拔得老高,弄得父亲心烦气躁。
“环儿,你和秦易先出去。”
“爹!”
父亲沉下脸,“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
秦环憋着满肚子委屈,跺了跺脚,哭丧着脸走掉了。秦易行了礼,忙不迭跟着退出去。
“我答应你,瑞儿,只要你能让他活下来,其它事都好说。”末了,父亲又道,“他身手不差,你当心点。”
从前院回来,秦书瑞带上药箱,直奔南园柴房。门外守着几个家丁,春霞上前说了两句,随后把门打开。
柴房里窗门紧闭,空气闷闷的。秦书瑞刚进门,便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差点干呕,但她努力忍住了。
男人手脚戴着镣铐,此刻正躺倒在枯草堆上。他脸上脏兮兮的,在这昏暗的柴房里显得很不起眼。
秦书瑞暗自叹一口气,收回目光,从药箱中找出十灰散和细纱布,并命一家丁为他解开衣衫。
当家丁碰到他那被血染红了的、绣着异兽图腾的衣袍时,男人立刻睁开眼,铁青着脸,冷声说了句:“滚!”
家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回头看着秦书瑞:“小姐……”
秦书瑞挥挥手,示意家丁退下,转头看着男人,淡淡道,“脾气还挺大。与其在这里意气用事,不如先想想怎么活命。你说是不是?”
得知他来自于敌国的人质,秦书瑞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兴许这话在他听来太刺耳,或是太假仁假义,他那双疲倦的眼睛里,满是讥讽和厌恶。
秦书瑞没再出声,大跨步上前,猛然伸手扯开他的领口。伤口触目惊心,肋骨上方那个大口子血肉淋漓,令人不忍直视。
父亲和二哥竟把人伤到了这地步?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战场之事,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