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穿着睡裙在沙发看书,陆远城注意到她胳膊肘青了一小块,问:“宝宝,手臂怎么了?”
他不说陆照都注意不到,一点也不痛,“摔的吧,我没注意。”
他还是固执地涂了点药上去,陆照在小事上都顺着他,“谢谢妈妈。”
能为女儿做点事,陆远城感到很高兴。
她到现在也没提起林染,陆远城惴惴不安,陆照态度太硬,该怎么再软一点劝说呢?“宝宝,我还能出门吗?”
陆照一咯噔,被说得像囚禁狂,她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可以出门。”
林染在休息日会和陆远城约会,陆照收不回话,在窗口注视车辆离开小区,不发一言。
“孩子算是接受我了吗?”林染常听陆远城提起女儿,他知道陆照不同意陆远城就没法和他在一起。
“呃,没有吧。”陆远城回忆前两次她动火了。
“理解,青春期的孩子是会别扭点。你说她控制不了睡眠时间短,易怒易躁,有想过带她看看吗?”
“不用吧。”陆远城逆来顺受习惯了,而且陆照脾气比萧越好多了。
“我说啊,有没有种可能,她就是长期睡眠不足导致了暴躁?”林染一针见血指出问题,连陆照都没想到过,所以她在左玉边上睡着她会感到诧异。
陆远城恍然大悟,“我好像真的太忽略孩子了……”
“陆照和她爸更亲,还没成年,如果你丈夫争取走了女儿,你有想过怎么办吗?至少钱够用吗?”林染说话很现实,自由画师收入不定,房贷生活开销是实打实的。
“啊……”陆远城压根没想过会失去女儿,“你觉得我应该去工作?”
“看你意愿吧,如果你想,我去人事部内推你。”林染做不到大手一挥说我养你,他明白不是给口饭吃给个地方住就算养了。
陆远城很纠结,答应过女儿不去,如果她走了怎么办?“那我先面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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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城再一次观看他的银行卡余额,下定决心道:“我要去工作。”
陆照刚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毛巾用力搓了把脸,好声好气地商量:“你需要多少钱,我再想办法再弄。”
他目光里有沉甸甸的重量,“不行,我是你妈妈,怎么能让你去挣钱?”
陆照就怕他意识觉醒,“你去上班,把一百多个月的小孩留在家里吗?”
陆远城捧着双手加油打气:“宝宝,能照顾好自己的吧!”
陆照张了张嘴,苦笑道:“不能吧。”
陆照的耳朵不好,在福利院就被小孩欺负,她很刚硬,打到没有人敢打她。但是换一个地方就要面对恶意,太麻烦了。助听器坏的频繁,她说摔坏了陆远城就信了,萧越不信,私底下问她情况,她报出同学名字,他让人砸了对方父母的店或托关系开除职位,萧越的原话是对等负责。
陆远城去工作,坏一点是萧越搞点小动作,让他上不了班回去。好一点他不干涉,妈妈天真善良,遇到天然的恶意怎么办?脱离陆照的视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您准备去哪个公司啊?”陆照决定通知萧越隔层关系开除陆远城。
“你林叔叔在的公司,我已经通过面试了呢。”陆远城幸福地说道。
又是林染,又是林染,她放缓声音:“是你主动投的吗?”
“他只是建议了我,是我决定的。”
陆照感觉有棵火苗匀速烧灼她的理智,怎么说什么就听什么呢,那她的话又算什么呢?
她先不说话了,喝点冷的冷静一下,顺便重新审视陆远城。这么笨,还能一帆风顺地生活到现在,厉害。
陆远城被看得害怕,他察觉得到陆照在生气,想起林染说的她暴怒偏执的原因,他小心地开口:“宝宝,林染说你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呢……”
陆照瞬间被点着了,玻璃杯狠狠砸到陆远城的下肋,笔直下落碎开,暴喝道:“我他妈没病!滚!”
陆远城直往后退恐惧至极,只觉又回到了萧越身边,他忍住汗毛倒竖的感觉,勉强稳住声音:“宝宝,冷静一点,不要像萧越。”
陆照的指甲深深刺进掌心,怒火攻心,失去思考能力。她似乎听到了萧越,僵硬地眼珠转上,悬浮顶四周装置线性灯,不刺眼。
她默数到第十个数,平静地看着陆远城,“别怕,我不是萧越。”
陆照抱起他,踢开卧室门放回床上,瞥见他的脚踝有点点血迹,就找了医药箱过来,陆远城全程不敢反抗。
她半跪着用棉签沾上碘伏,擦干净血迹,伤口很小,陆照贴上创可贴。
没有松手。
她亲吻那块踝关节,音色发抖:“你啊……你啊……”
陆远城惊恐地踢了下她的肩头,她闷哼一声跌坐在印花地毯上,勾起唇角。
“是我唐突,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