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说慌?你在胡说什么……啊……!”张静言脸色突变,恐惧让她失去理智,不知从哪拿出一只钢笔,疯狂朝着李迷冲过去,“不是的!你撒谎!...啊-我要告诉妈妈,杀了你!杀了你!”
牢牢被按在茶几上,李迷全身无力,脖颈传来一阵阵刺痛,空气中满是浓烈的铁锈味。
眼前是张静言狰狞的面容,还有随着钢笔抽出,而四处浑洒着的红色,零丁洒在脸上,温热的,渐渐冷掉,奇怪的是尽管感受到热量从身体流失,但眼珠却更灵活。
又出现三个人,房芸生冷漠地瞟了一眼,略显刻薄的面容沾了一片血渍,染红了睫毛,衣服也被溅到了大量的血液,与同样在对面的,被保镖大哥挡得严严实实的冯灵韵,谈论着后续处理事宜。
“咚咚咚”门口有人敲门:“房老师,我是方策,能进来吗?”
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转到门的方向,但李迷动不了,仿佛置身迷雾沼泽,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发泻一通,张静言大概累了,禁锢住身体的力道变松,李迷模糊间感知到,现在她们要离开了。
徒留寥寥几语…
“里面没有人了吗?李迷呢?”男声问道。
“她先走了。”
“是吗?”
“是的,我们先回班级。”
脚步声消失。
缓缓睁开眼,李迷深吸口气,缓缓呼出,重复过几次,直到心跳逐渐平复,手探往枕头边摸索手机...
翻开盖子,屏幕瞬间亮起来,受强光刺激,不得不拼命眯着眼睛,倔强凝目,此时才“4:03a.m.”。
盖上大概放回原来的位置,后脑勺靠在墙上,静默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莫名想笑,动了嘴唇才察觉嘴巴很干,艰难吞咽两下唾液。
李迷下意识抬手摸摸脖子,喉咙仍然干涩,只得打开床边的台灯,眯着眼下床,走几步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活过来了……
台灯微亮,周围环境很安静,感官随着身体的放松逐渐敏感。
“汪—”
“汪汪汪——”
不断传来的犬吠,听起来似乎透着股烦躁和亢奋,不想注意都难,李迷将水杯放回原位。
因为这里离菜市场很近,尤其是卖生鲜,肉食之类的小贩,经常随便处理一些坏掉的,或者是客人剩下来不要的,本身就没法使用的部位,于是吸引了很多附近的野狗野猫来觅食。
难道是最近睡眠不足,疑神疑鬼的?莫名感觉最近有点频繁。
这么想着李迷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试图去捕捉有没有什么异常…
…大概两分钟,狗还是在狂叫,可也只是在叫,准确的说是没有自己胡思乱想的事情发生,高密度的集中精力,让李迷自顾自的疲惫起来,困意随之袭来。
果然是累了...李迷揉揉眉心。
时间还早,她又重新趟回床上,想想还是不放心,重新翻开手机,一顿按,设了个五点四十的闹钟。
带着六点到店里,五点四十洗漱快一点...也来得及...的思绪陷入了睡眠。
——
正值夏天,将近六点,太阳就高调地照亮了勤劳的聚阳菜市场摊主们搞钱的道路,他们早早起床,进货卸货,开摊迎客,开始了忙碌又平凡的一天。
凌晨的聚阳菜市场吵闹是标配。
“李迷,这还有一箱,你过来搬一下,就没了啊!"卸货小哥王亮抬着两箱很是有重量的泡沫箱,大着嗓门,吃力地喊。
正对着单子点货,李迷转头看了一眼,同样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并尽量加快速度,"好的,你等一下哈!”
这家店铺卖的海鲜种类比较多,李迷满打满算工作到现在大概三个多月。
放好货物的王亮大步流星,风风火火走出来,瞅见李迷的小身板被压得可怜,若隐若现一张脸憋得血红,忙扶一把:“来来来,我来扛,我来扛!”
“没事...没....王哥,我货都点完了...你不急啊...快去...待...会又忙不过来...”李迷被压得气竭,重新颠正一下扛着的货物,保持平衡,像挤牙膏一样才咬牙挤出一句话,不等王亮回复,深吸了一口气,催促道:“你倒是赶紧让我过去,我真扛得动。”
王亮拍了拍大腿,便哈哈一笑,往边上一闪,让开堵住的过道,"嘿...快过,快过,看我这个脑子!”
“走了..王哥。”又补充一句,“慢走啊...不送...”
“行行行,你慢点慢点!”
察觉即将到极限,李迷没法再回应他,弊着一口气,快步往里面走,耳边能听见洪亮的越来越远的声音:“走了啊!”
卸下泡沫箱的那一刻,紧绷着的身体总算可以放松了,那股气泄掉,李迷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