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众之下怎么能这样对客人呢!就算有什么矛盾大家伙坐下来好好协调!”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姜和激动得破音,“连续三天!这王八犊子在这闹事就为了逼小妹出来,还想娶她,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得上!我呸!”
这话一出口,两名男子一怔,三道恨不得剥了他皮的目光齐齐攻向李有才。
那名文质彬彬的男子温柔卷起衣袖,道:“张四方!按住他!”
家丁见着自家主子被人围攻,急得一团乱,可即便是他们十余人一同出手,也冲不破那黑衣公子的阻拦。
李有才离开时,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泪水滚滚流,其他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闹剧过后,生意照常做,几人气喘吁吁回到二楼会客室。
王大妈斜靠在桌沿,边嗑瓜子边招呼:“诶哟瞧这一趟给累的,快喝口茶歇会吧。”
姜义双手捧着茶杯,略过几只试探着伸出的手,拐个弯递给那女子,道:“嫂子辛苦了,嫂子快喝茶。”
万里接过茶轻抿,叹口气道:“最烦你们这些满脑子小妹的人了。”
王大妈分她一捧瓜子:“待家人好的男子也疼新妇。”
“贼心不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姜和气愤地把荆条丢到墙角,“他的破官再大又顶什么用,我家小妹就是配神仙也绰绰有余!”
齐修抚平衣衫褶皱,应道:“太没礼数了,这般做法把姑娘家置于何地。”
张四方问道:“要不我回家叫他们过来把人再打一顿?”
姜义急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行,打人不合适的,我们要做有礼数的好青年,是吧小齐哥?”
齐修点头道:“打人太没礼数了,这要是传了出去,今后谁还敢光顾小妹的店。要我说直接让长辈们找上他家,有他们镇场子我就不信他还敢再来。”
“王大姐!你家来客了!”
“哎!来了!”王大妈笑道,“那我就先走了,我那件事还烦请姑娘多上心,这事要成了明年的宣传费我给您减一半,再喊上我住隔壁城的老姐妹也帮你宣传。”
姜义道:“您放心,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您。”
王大妈离开,几人终于能敞开了讲话。
姜和道:“我现在就让全不知给家里飞只信鸽,不能让他再这么闹下去了。我现在看见他就烦。”
张四方无奈地笑一声:“算了吧,他养的鸽子和他本人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上一次送信儿飞了半个月都没见着一只鸟影,要不是姜和他师傅上后山采药捡到了,那蠢鸽子差点饿死在草丛里,脏得像只乌鸦。”
姜义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能送到就行。”
齐修问道:“小妹你就该早点跟我们说,拖到这会儿才叫我们来,徒增烦恼。”
姜和道:“前几天他还没开始闹事我就让她赶紧说,可她不肯,我也没办法。”
姜义道:“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嘛……不是,喊你们来不是为了这个事,是为了王大妈那事。”
万里拍干净手里的瓜子壳,道:“王大妈托了你什么事,平日里这么抠门,这回居然愿意做这赔本的买卖。”
“这就要提到我这两天新得到的情报了。”姜义伸出两根手指,“一则,这些天被抓的江湖人士不少,城中流传的谣言说我们客栈和官府勾结已久;二则,官府开始严抓私立学堂。至于王大妈,她和她的老姐妹们家中都有即将参加科考的学子,这次她托我为他们找家私立学堂。”
姜和思考片刻,道:“嗯,和李有才没关系是吧,我现在就去给家里写信。”
“哥,你别冲动哥,有关系的,李有才当官了啊。”
姜和满脸不可置信:“当官又怎样,你虽在乡下长大,可咱爹还是当朝尚书令,难道还怕他一个小小的进士不成!”
姜义心中暗自苦笑,心想那尚书令老爹都好几年没和家里联系了,连开这家店都是全村人集资,如今政局动荡不休,他自个儿安危能否保障犹未可知,更别提这种得罪人的事了。
万里又叹一口气,道:“事情只要跟小妹相关你们这群人就跟没脑子一样。李有才家虽是县里首富,那也顶多找到家师资优厚的学堂供他上,哪来这么大本事把一个草包教成进士。”
姜义听得连连点头。
几人纷纷放下茶盏,瓷器与桌板的磕碰声短暂而又沉闷,如同一下将所有人的思绪拨回正轨。
齐修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李有才这官位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