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唐宝宝坐在板凳上,面前放着壶泡好的茶,旁边还有盘蜜饯。
她拿起块蜜饯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涌散,她满足的微眯起眼睛。
接着她素手执盏,喝一口茶,悠然自得的生活,好生惬意。
不用每天面对萧定权提心吊胆的生活真好。
唐宝宝又挑了颗品相端好的亮橙色蜜饯,“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早没想到。”
她忍不住哼起歌,小脚在桌下愉快起舞。
萧定权赶到铺子,就见到唐宝宝嘴里哼着歌,手上拿着蜜饯,时不时再来口茶的场面。
他眉心浅浅皱起,心底腾出一抹不悦。
他大踏步走进铺子。
走路的响声将唐宝宝惊醒,她抬头看向门口。
他怎么来了!
唐宝宝心里一紧,面上有些慌乱,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她迅速起身,将手里的蜜饯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看着萧定权。
“你,你怎么来了?”
萧定权看到她瞬间变幻的神色,心里如同堵了个石头般,压的他过不来气。
他看着唐宝宝的模样,关心的话到了嘴边悉数变味,语气也有些气恼。
“吃的挺开心?”
本来美好的心情忽然被打断,唐宝宝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耐,再对上萧定权阴阳怪气的话,她瞬间不开心了。
“你来铺子有事?”
唐宝宝眉头一挑,语气不自觉有些咄咄逼人。
萧定权闻言,眸色冷凝。
还从没有人敢这般和他讲话。
他目光凝滞,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笑意,声音却犹如千年寒冰般冷冽。
“在这呆着舒服,就呆着别回去了。”
不让她回去!?
唐宝宝被气昏了头,她也忍不住反刺回去。
“我看你现在不只是脑子空,还进水了!”
好好的不知道来铺子给她添堵做什么。
唐宝宝又白了他一眼,麻溜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接着转身看向萧定权,冷声道。
“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
说着,唐宝宝还推了他一把。
“让开,出去!”
闻言,萧定权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他咬紧牙关,一双如深潭般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裹着狂风暴雨般怒意。
她竟然三番五次赶他走!
可正在气头上唐宝宝却丝毫未曾察觉,她手上动作又是一用力,一把将萧定权推出铺子。
紧接着,空气中一声巨响传来,铺子门被大力关紧。
黑沉沉的夜空中零星挂着两三颗星星,漆黑一片的街道随着寒风袭来,显得更是冷清,街道上几只破旧的灯笼泛着幽光,底端垂坠的流苏随风摇曳,映照在近处空无一人的街道,更显得影影绰绰,分外萧索。
萧定权独自站在黑暗夜色下,脸上犹如摸了一层寒霜,眼睛仿佛都要喷出火来。
他瞧着屋子里逐渐黯淡下来的烛光,双手在身侧握紧。
胆大包天!
就在他快要压制不住怒火时,萧定权忽然察觉到他腹部伤口隐隐作痛,本就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因为急着赶路,此刻也有些虚软。
强烈的晕眩感传来,萧定权手指紧扣门框,宽厚的手掌落在腹部,微微下压。
他努力定了定神,强忍着眩晕感和腹部传来的疼痛,努力迈开步子,踉跄朝城西郊陈乾他们常住的房子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恍惚间细雨蒙蒙。
冰凉的雨在微风裹挟下飘得极密,不多时就将他衣服打湿。
乌发也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脸上,萧定权抬手擦去脸庞上水珠,等他赶到城西郊时,已经子时过半。
他拉起门环,有节奏轻扣几声。
门应声而开。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陈乾定睛一看,急忙将他扶住,继而又探头看了眼,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重新关好门。
“快扶殿下进屋。”
他喊了一声,黑暗中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男子,急忙将萧定权扶到床上。
此刻,萧定权才稍稍缓了口气。
他仰面朝天躺了片刻,待腹部疼痛减轻一些,这才撑起身子,坐起来。
陈乾有眼色地递上杯热茶。
“殿下怎么半夜来这儿了?”
萧定权端茶杯的手微微凝滞片刻,旋即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聒噪。”
陈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