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晟澜的声音,撕心裂肺,一声接着一声。
听着这动静,沈青竹和夜晟泽对视了一眼,她眼神都不自觉地暗了暗,透着点嫌恶。
“扫兴。”
嫌弃地嘀咕了一声,沈青竹快速起身,想要出去瞧瞧。
夜晟泽伸手,快速拉住了她。
“还是我去吧。”
夜晟泽是男人,他也了解夜晟澜这个人,白日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虽然对整个大婚没有多少影响,但夜晟澜心里必定是不开心的。毕竟,他费尽心机挑选出来的姑娘,挑选出来的助力,在他最关键、最需要风光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告诉他错得有多离谱,他怎么能痛快?
当时忍着没发作,已经算他表现好,足够收敛了。
眼下没了外人,借着醉酒发泄发泄……
太正常了。
而在夜晟澜的心里,大约再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让他感受到沈青竹的好了。
沈青竹虽非安国公府的嫡女,可安国公夫妇,却是实打实的将她当做心尖宝,连带着沈青浔兄弟三个,也宠着沈青竹。
成婚还不足一个月,唐氏和沈青浔就已经往过送过两三次东西了。
那可都是实打实的金银。
是夜晟澜想要的。
再加上,过去的沈青竹,心里也的确有夜晟澜,甚至可以说,是满心满眼都是夜晟澜。
那样的深情,更是别人怎么比都比不了的。
但凡夜晟澜有点脑子,必定后悔。
夜晟泽可不希望夜晟澜借着醉酒,再缠上沈青竹,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亦或者是再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
夜晟澜不配。
虽然这些话夜晟泽没有说出口,但沈青竹心里明白,这样无声的关心,也让她心里暖。
夜晟泽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他也是个细腻体贴的人。
以后能嫁给他的人,一定很幸福。
有那么一瞬,沈青竹心里忍不住地滋生出一丝羡慕,
她忍不住想,若是当初,她与上的不是夜晟澜,而是夜晟泽,若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是夜晟澜,而是夜晟泽,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是,没有那种如果。
甩甩头,不愿多想,沈青竹与夜晟泽四目相对,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
“那夜将军,咱们一起啊?”
不是她多想见夜晟澜,只是,这种幸灾乐祸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夜晟澜的失意、痛苦、后悔、狼狈,都是她应讨的债。看一看,心里边痛快,那些郁结在心头的过往,也能散一散。
沈青竹的心思都写在眼睛里,夜晟泽看得出来。
他快速起身,站到沈青竹身侧。
“夫人盛情相邀,为夫自当奉陪,走吧,一起。”
“啧,”沈青竹咋舌,“夜将军,你这戏开场开得有点早,留着点力气一会儿用,省得待会儿要笑的时候没力气了。”
这就演上了,夫人、为夫的,可是被他说顺口了。
夜晟泽勾唇,他垂眸,笑得意味深长。
“夫人放心,我的体力好着呢。”
沈青竹嘴角抽了抽。
虽然夜晟泽常年练功,功夫绝顶,他体力好这是事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奇怪。
似乎有点不大正经!
泽霈苑门外。
夜晟泽和沈青竹出来,就瞧见暝消、暝影守在门口。
夜晟澜进不了门,索性就瘫坐在门外,大约已经喝了不少了,他整张脸都是胀红的,眼神也迷离的厉害。他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子,还在仰头往嘴里灌酒,灌酒的时候,他身子一晃一晃的,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许多酒水洒在了外面,落在大红色的喜袍上,洇出了一圈圈的痕迹。
沈青竹看着夜晟澜现在的模样,看着那身已经狼藉不堪的喜袍,心里不免觉得可笑。
曾几何时,她多盼着夜晟澜能穿上这身衣裳,八抬大轿来迎娶她啊?
她期待了许多年。
可她等到了死,等到了重生,都没等到那一日。
而今,她死过一次,站到了夜晟泽身边,夜晟澜另娶新妻,他们之间仇恨难消,夜晟澜倒是穿着这身衣裳来找她了。
可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的期待,早就在恨里辗转成了嫌恶。
现在看着夜晟澜这样,她只觉得恶心。
夜晟澜的确狼狈颓废,尤其是他眼角还带着一丝泪,更让人动容。
夜晟泽瞧着,不禁侧头看向沈青竹。
沈青竹嘴角噙着一抹笑,只是,除了那抹笑之外,她神情木然,仿佛心绪并不受夜晟澜的影响似的,她人冷冷的。
夜晟澜听到脚步声,不禁看过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