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辛万全压低声音喊,“王兴汉,良心呢?让你来党办,你怎么不来。”
“要不我马上跟关书记反应反应,把你要上来。”
王兴汉嘿嘿道:“辛主任这么想我?没事,过几天我就上来啦。”
“等你喝酒,快去跟书记汇报工作去吧!”
王兴汉给关胜拜了个年。
关胜在电话里说,“替我给家里老人带个好。”
王兴汉表达感谢的同时,也要拿出点真东西。
“编撰组的同志们知道我们的材料受到上级的极大重视。”
“大家的积极性很高,都要求初三就回来上班。”
“所幸之前,我让他们好好休息,提前几天回来开始工作,不算为难大家。”
关胜对王兴汉这个安排自然是满意的,“兰溪同志不在岗,担子就压你身上了。”
“年轻人也不怕压担子,辛苦归辛苦,那也是必有所得的。”
可以理解为关胜在画饼,但也可以是在喂饼。
又和关胜聊了聊工作之后,王兴汉才挂断电话。
所有的电话都打过了之后,王兴汉点了支烟。
一支烟抽完,王兴汉关门,走到镇公所的院坝里。
镇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电视声音开得特别大。
主持人的声音高亢激昂,他们歌颂着劳着人民。
他们赞扬着亚运健儿。
他们畅想着美好的将业。
他们祝愿着祖国的大好明天。
然后便是那些爽朗幸福的笑声,不断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
王兴汉心说,现在电视这么小,但是却看着很大。
明明满是雪花,却觉得图像很是清楚。
声音里明明是杂音,但是却连电视广告的歌都是那么动听。
而十几年后。
再大的电视都觉得小。
色彩再鲜艳的画面也抓不住人的眼睛。
再好听的歌声都觉得寡淡无味。
这年代不好,也好。
如果一定说有不好的,那就是在想一个人的时候,不能想看就能看。
不能想听她的声音就听她的声音。
鼻尖上突然有点冰,好像下雨了。
王兴汉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些透明的小东西飘下来。
但是它们下降的轨迹却并不是直上直下的,是飘啊飘的……
开始的时候,它们的体积还很小。
慢慢的,体积变大了,变大了反而变得更轻,在空中要完成好多个弧度,才落在王兴汉的脸上……
叮铃铃铃……
身后楼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王兴汉伸出舌头来,一朵雪花精准地落在他的舌头上,有点冰,有点甜……
王兴汉满足地笑了笑,回头冲进电话室。
那边很安静。
这边喘着粗气,“姚兰溪,下雪了!”
“姚兰溪,下雪了!”
“姚兰溪……”
安静的电话那端,突然有了沉重的呼吸声,“王兴汉,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