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常大夫惊喜的声音,秦璃整个人如做梦一般,可身体却已经在此刻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她疾步朝着大哥的房间冲了过去,刚刚踏进房内,就看见脸色苍白的大哥半倚在身后的软垫上,身旁的小厮正眼含热泪的为他喝着参汤。
秦越听见动静,抬头朝着门口望过去。
在看清是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妹眼含热泪的扶着门框怔怔的望着自己时,他的心一下就软了:“阿璃,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不想大哥吗?”
“大哥……”
伴随着一声呜咽的哭泣声,秦璃如幼鸟般,飞一般的扑进了秦越的怀中,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哭的泣不成声:“大哥,你、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我、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秦越温柔的摸着秦璃柔软的长发,看着在他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妹,眼眶也跟着变的通红,泪水浸湿了眼角。
“是大哥吓着阿璃了是不是?都是大哥的不是,以后,再也不会了,好不好?”
秦璃抬起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大哥,“大哥要说话算数,绝不能诓骗我。”
“好,大哥答应你的事,定然是算数的。”
“大哥、大哥——”
原本在自己房中静养的秦林也在这时气喘吁吁的从外面闯了进来,看见被秦璃紧紧抱着的大哥,他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大哥,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秦越展开双臂,接住也朝自己飞跑过来的三弟,看他胳膊上还挂着伤,不禁担心:“放心吧,我并无大碍,此次醒来,我有一个感觉,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昏睡过去了,倒是你阿林,你这胳膊怎么了?还有父亲呢?阿枫呢?”
秦林半跪在大哥的床前,面对大哥的询问,紧张的看了眼秦璃,然后,就支支吾吾起来。
“大哥,你刚刚醒过来,不宜过度操劳,阿璃在京中结交了医术高超的刘御医,你这次之所以能够醒过来,全靠刘御医妙手回春,眼下,要不我们先让刘御医给你检查一下,再说其他的,好不好?”
秦越一看秦林这古怪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有事隐瞒自己。
他立刻绷起脸色,伸手就将上前要扶着他躺下休息的秦林推开,一眼严肃的看着他:“是不是父亲和阿枫都出事了?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你该知道,我自有了解真相的途径,你和阿璃都不可能有事瞒得住我。”
面对敏锐机警的大哥,秦林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秦璃,在此刻站了出来,道:“大哥,你不用逼问三哥,我来说。”
“阿璃……”秦林担心大哥的身体,不愿意让他知道亲人的情况,以免他支撑不住。
秦璃看向欲要阻止自己的三哥,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明白三哥是想要大哥静心养病,不想他过度操劳,但是三哥,以你了解的大哥,我们兄妹几人从小到大,又有什么事能够瞒得住他?与其让他从旁人口中知道侯府的情况,还不如从我们的嘴里得知。”
说着,秦璃就看向大哥,伸手轻轻地抓住他明显瘦下来的手,“大哥,自从北鸣关的战况传回京城,咱们侯府就好比是被人放在了烈油之上烹炸,鬼哭谷一役的惨况是有心之人精心设计的阴谋,所图正是定北军的军权,而这幕后之人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正是大皇子纪衡。”
“虽说我在京中早早做出部署,尽力想方设法的将咱们侯府的伤害降到最低,奈何敌人早就做出重重陷阱,哪怕我们已经有了防御之法,可依然还是付出了代价,二哥在回京的途中,被吴庸带着杀手残忍杀害,至于父亲,他则是在回京后,为了自证他与定北军的清白,主动进了大理寺的大牢接受三司盘查。”
“而三哥胳膊上的伤,则是有人想要在牢中暗杀父亲,三哥及时出现营救父亲的时候所受,我知道,在你醒来后突然告知你这些,会让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还请大哥放心,眼下的状况已经开始慢慢朝着我们侯府倾斜,父亲在牢中你可放心他的人身安全,至于三哥的这笔血仇,我也让吴庸付出了该付的代价,现在,就剩下阴险狡猾的纪衡躲在背后,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还请大哥勿忧。”
秦越震惊的听着秦璃的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变的没有半点血气。
紧跟着,就看见他突然激烈的咳嗽起来,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突然推开秦璃,扶着床沿就喷出一口鲜血。
“大哥——”
秦璃与秦林吃惊的齐齐出声。
刘颂疾步冲上来,赶紧扶住秦越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将瓶中之物尽数倒进秦越的口中。
“秦将军,不可过度激动,听我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呼吸!”
听着刘颂的指挥,秦越在一声接着一声虚弱的喘息中慢慢恢复平静,整个人都瘫软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任由秦璃为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