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小院中,两个家丁正在唱双簧。
家丁甲:“老爷!人不是我们杀的啊!”
家丁乙:“是啊,老爷!要不是小少爷,我们压根不知道她死了啊!”
家丁甲:“就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家丁乙:“更何况是小少爷孩子的母亲呢?”
家丁甲和乙异口同声:“老爷英明神武,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两人就差明说,玉柔的死跟顾钰有关系了。
顾钰躲在人群后面,啧啧称叹,暗道好一出二人转。
顾太傅嘴角抽动了下,忍无可忍道:“闭嘴!”
他虽心中也有所怀疑,但也不好太过武断。
顾太傅深呼两口气,凝声问:“人呢?”
“在、在里边儿......”
话落,便见顾桁走了进去,片刻木着脸出来,冲顾太傅摇了摇头。
人确实没了。
事发突然,众人始料未及。
转念一想,左右不过死了个妓子而已,只要不传出去,谁知道怎么死的?
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个几日谁还记得玉柔是哪号人?
况且此事本就不甚光彩。
心思百转间,顾太傅正要叫人将玉柔的尸体处理了,就听一声:“郎中来了!”
顾太傅脸色刹时沉下来,脱口而出:“是谁叫的郎中!?”
欣赏了个够的顾钰这才站出来,喃喃出声:“父亲,我、我叫的......”
这次顾太傅还没说话,顾桁大骂一声“蠢货”,快步走过去单手提起顾钰道:“谁要你自作主张的?”
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
原本这事悄无声息解决了,对顾府、对顾钰都是百利无一害。现在郎中来了,麻烦又多了一个。
顾桁怒骂:“你真是愚不可及!”
小厮婢子们见势不对早就低下了头,他们明面上不敢说顾钰什么,其实无比赞同二少爷的话。
连一向温和有礼的顾琢也皱起眉。
“啊、咳......二哥、咳......”顾钰断断续续道,“我只是听说玉柔小产,怕她出现意外,才叫的郎中......”
他被生生提离地面,呼吸不及,脸都涨红了,又加上营养不良,嘴唇毫无血色,这样一对比,竟给顾桁一种这小子立马要嗝屁的感觉。
他心中一颤,下意识放开了手。
顾太傅适时开口:“老二。”
恰巧郎中进来,他面色微妙道:“那就请薛郎中瞧瞧吧。”
“有劳薛郎中了。”
薛郎中:“言重了,太傅大人。”
言罢,顾桁领着两个家丁跟着薛郎中进了柴房,其他人均在院里候着。
半炷香后,薛郎中一脸镇静的出来了,顾桁却是面色铁青。
顾钰特意观察了一番,并未见几人搜查出什么。
顾桁轻咳一声,在众人目光下开口,道:“爹,人多眼杂!”
顾太傅哪里不懂其中意思,忽的心中隐隐不安,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
小院里骤然一空,只留了顾家父子四人、两个家丁以及薛郎中。
顾太傅:“如何?”
薛郎中眼观鼻鼻观心,据实道:“太傅大人,此女乃中毒而亡。此毒比较奇特,名为百花,配方多样,但有两味主要药材,需同时服用才会即可死亡,缺少其一毒性便会骤减。而之所以说奇特,概因这两味药北羌才有。”
什么!?
顾太傅不免一惊,他没想到此事竟这么复杂。
玉柔只是个妓子,怎么会有北羌的毒药?难道她是敌国探子?若真是,怎么又偏偏要来顾府闹一通?
关键人还死了。
薛郎中继续道:“此毒无色无味,只能大概推算出此女约莫未时没的气儿。”
巳时接近午时,玉柔被关进柴房,中途家丁看过一次,那时还活得好好儿的。
也就是说,玉柔要么是午时到未时中的百花毒,要么是之前服用了其中的一味药,之后在柴房又服下一味而死。
这期间,除了两个家丁外,并无人来过柴房。
那是她自己服毒自杀了?可她又为何这么做?
顾桁作为锦衣卫镇抚,自然想的更多。
先不说玉柔死在顾府,若无人发觉她是中毒而死,那无声无息死掉的玉柔,又会以什么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要陷害谁呢?
他看向顾钰,眼眸微眯。
顾钰隐晦的捏了捏指尖,心道不愧是薛郎中,竟给了他这般大一个惊喜。
他原先叫白参请薛郎中,也是怕请其他郎中玉柔的死会被迂回了事。薛郎中祖上曾救下开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