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那张画像来了?宝玉心虚地将画纸放下,两手乖巧地收在身前。
这样等了半盏茶功夫,老太妃终于舍得开口:“这姑娘看着也挺标致,我们宝玉是不是看上了?”
他看上张家小姐?宝玉猛地咳嗽起来,连连摆手。
“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她不太合适,没别的意思。”
越解释越觉得苍白无力,宝玉整个人活似熟透了的虾,不好意思极了。
老太妃见状也不敢逗得太狠,笑着打趣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
从王府出来时,宝玉几乎是落荒而逃,还是骑马吹了阵凉风才渐渐好转。他伸手拍了拍脸,呼出口气,心情轻松地扯动缰绳,驾着马往回走。
不长的路硬生生让他走出了九曲回廊的效果。眼见到了大门前,宝玉才生出几分真实感。
天色不早,府里的小厮约莫是累了,居然没有认真守着大门。茗烟把二爷的马也牵在手中,带着它们往大门走。
本来一时的轻忽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茗烟以己度人,觉得他要是守大门也会忍不住累了打个盹。他上前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听到了闲话的声音呢?
茗烟放轻脚步悄悄过去,发现还真是府里的下人在门背后躲着唠叨事,说的还是才推行的新家规的事。这家规对主人家的约束更大,但也不妨碍这些下人跟着凑趣。
宝玉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两人静静听了片刻,发现这群下人消息传得飞快,都知道了宝玉当初在贾母院里说的话,口口声声叫他贾探花。
这般称呼本就不敬——还没考呢就这么叫。茗烟听不下去,大力咳嗽一声,提醒门后的人别太放肆。
门后动静霎时间没了,茗烟担忧地看向二爷,怕他被这群小厮阴阳怪气的态度膈应到。
在门口站了一会,宝玉蹙眉等门后的人应该都走光了,自言自语道:“我当时明明说得是状元,怎么传着传着就变成探花了?”
茗烟人都傻了,重点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