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么好的茶水和点心么?”
沈映月“咦”了一声,问道:“方才韦夫人不是还说来的人‘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官宦名士’么?难不成,要换些粗糙的茶点招待他们?”
这一个简单的问句,倒叫韦夫人不知如何回答了。
韦夫人尴尬地笑了声:“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沈映月点头,点头会意:“我就知道,韦夫人一贯大方,既然是太尉府办马球赛,一定什么都要最好的,是不是?”
韦夫人却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那是自然。”
说罢,将那张沉甸甸的单子,放回了桌上。
韦小姐不懂行价,只是不明白,为何明明是冬日,韦夫人的额头上,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沈映月冲韦夫人一笑,然后,开口唤道:“既然韦夫人都发话了,廖先生——”
廖先生立即会意,他伸手拿起那张单子,朗声道:“既然韦夫人觉得单子可行,我便按照这单子上的茶点估价了。”
说罢,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小算盘,便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韦夫人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上品普洱,一百文一位;云雾茶汤,一百五十文一位……芙蓉玉露膏,五十文一对;花开富贵饼,两百文一打……”
他每说上一句,韦夫人的面色便白一分。
“啪”地一声,算盘珠子落定了。
廖先生笑道:“一共两千四百二十五两银子,夫人是给现银还是银票?”
韦夫人和韦小姐瞠目结舌:“什么!?”
沈映月笑了下,道:“廖先生算术了得,应该不会算错的。”
韦小姐有些掉脸子,道:“这也太贵了!?”
沈映月看了她们一眼,道:“我可是看在韦夫人的面子上,才答应供应马球赛茶点的,韦夫人不是说什么都要最好的么?”
韦夫人僵着脸,不说话。
沈映月说着,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不过,若是太尉府实在困难……就此作罢,也没关系。韦夫人和我母亲是好友,我也担心母亲知道了,要怪我不懂事呢!”
韦夫人心头一梗,差点背过气去。
沈映月这意思很明白,若是韦夫人不同意马球赛茶点的生意,她就要将这事告诉自己的继母。
沈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若叫她知道,自己看了流光阁的价目单子,又舍不得掏钱,岂不是被人耻笑!?
韦夫人咬了咬牙,对着绿萝,勉强挤出几个字:“不就是一点银子么?叫人回去取银票来!”
沈映月一笑:“韦夫人果然爽快。”她挥了挥手:“上茶!”
巧云和巧霜在外面等了许久,到这时,才将那极品大红袍送了上来。
然而,韦夫人和韦小姐,却已经没有心思喝茶了。
韦夫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对沈映月道:“莫夫人,我还有事,茶就先不喝了。到了马球赛那一日,你可要带着镇国将军府的公子和小姐,早些过来啊……”
她面上强颜欢笑,但这话听起来,总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映月笑得轻松,淡定开口:“夫人放心,届时我一定带他们一起过去。”
韦夫人气闷得不行,站起身便走了。
而韦小姐冷盯了沈映月一眼,便连忙追了上去。
沈映月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极品大红袍,微微一笑:“这么好的茶,不喝可惜了,你们过来一道品一品罢。”
巧云和巧霜适才一直在外面听着,此刻才敢笑出声来。
巧云好奇地端起茶杯,轻嗅一下,道:“好香!”
巧霜抿唇一笑,道:“多谢夫人,赏我们喝茶。”
廖先生却道:“这茶,是韦夫人赏的。”
沈映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廖先生勾唇一笑:“我把厢房和极品大红袍的钱,加到方才的报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