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些不悦。
但沈映月却面色如常,道:“普通的大红袍,自是入不了韦夫人的口,不如将那一罐极品大红袍开了罢。”
廖先生微微愣了下,提醒道:“夫人,极品大红袍价贵,与黄金不相上下,且整个流光阁也没几罐……”
廖先生心中,对韦夫人和韦小姐极其不喜,见到沈映月要开最好的茶招待她们,心觉不值。
沈映月悠悠看他一眼,道:“韦夫人和韦小姐此等贵客,岂能等闲对待?”
韦小姐听了这话,也轻蔑地看了廖先生一眼,道:“一个小小管事,竟然这么多话?开罐茶而已,又不用花你的银子。”
这话叫人难堪。
廖先生的脸色沉了沉,却不好发作。
只得愤怒转身,拿极品大红袍去了。
韦夫人打量了沈映月一眼,入了流光阁后,沈映月一应礼遇尚佳……方才廖先生被自己的女儿训了,也不见她为廖先生说话,可见沈映月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
韦夫人想到这儿,心情也好了几分。
韦夫人轻轻笑了笑,道:“今日我差了丫鬟来给你递马球赛的帖子……但听丫鬟说,你阁中事忙,无暇参加马球赛?”
沈映月点了点头,道:“不错,夫人也看到了,我这流光阁到了晚上,还满客盈门,实在走不开啊……”
沈映月的表情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敷衍她的感觉。
韦夫人摇摇头,道:“你可知道,以前莫将军在时,镇国将军府是年年参加,在场的所有人,都期盼着镇国将军府一展风姿!如今虽然他不在了,镇国将军府也不该退出,免得大家失望啊!”
沈映月听了,低头轻语:“韦夫人也知道,我夫君不在了……如何再一展风姿呢?”
韦夫人见她有些失落,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便道:“就算不能一展风姿,让莫衡公子来与众人打打球,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千万莫要生分了!”
沈映月心觉好笑,他们本来就不熟,哪里来的生分一说?
韦夫人又道:“而且这马球赛,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官宦名士,来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接近上百人,你嫁入镇国将军府不久,如今又是当家主母,这可是应酬的好机会!”
韦夫人说得语重心长,仿佛处处为镇国将军府考虑。
其实,沈映月下午接到太尉府的帖子之后,便打听了一下这马球赛的情况。
京城中的贵族们,都喜好狩猎和马球。
如今到了冬日,京城周边无猎可打,众人便都将注意力放到了马球赛上。
这马球赛,不过是贵族儿郎的一场博弈,和闺阁千金们的一场攀比罢了。
因为韦太尉最好玩乐,先帝在时,他便开始张罗这马球赛,于是,每年也有不少皇室子弟,会前来参赛或者观摩。
如今,韦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邀请,一定另有所图。
韦夫人见沈映月不说话,问道:“你意下如何?”
沈映月面露为难,道:“可是,我这流光阁刚刚开起来,还要做营生呢……韦夫人也知道,如今我夫君不在了,镇国将军府上百口人,都指望着我呢。”
沈映月声音渐低,似乎有些无奈。
“不就是营生么?”韦夫人不屑一顾,道:“大不了,那马球赛的茶点,都让你包了!”
“此话当真?”
沈映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仿佛瞬间对这马球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韦夫人见她神色松动了,立即趁热打铁,道:“小事一桩!不过,你可要把莫家公子和小姐都带来,让他们一同参与马球赛,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如何?”
沈映月一笑:“这个容易。”
韦夫人心中暗喜……只怕沈映月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莫家的公子和小姐,有多上不得台面。
就在韦夫人洋洋自得之时,沈映月忽然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张纸来。
“既然韦夫人将这马球赛的茶点包给了我,我自然不能让您失望。这单子上列了流光阁最好的茶水和点心的价目,您看看用在马球赛上,是否合适?”
廖先生听了,好奇地低头看去,这竟是夫人之前便写好的那张单子!
韦夫人面色微僵。
其实,往年的马球赛上,茶水和点心都是由太尉府的四司六局安排的,从未假手他人。
方才韦夫人的话,不过是一时兴起。
但没想到沈映月连单子都递过来了,顿时有些进退两难。
但无论如何,韦夫人不能在沈映月面前失了面子。
韦夫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来,粗粗看去。
单子上面列的,竟然都是上品……价格,自然也是高得离谱。
韦夫人眉毛微皱,道:“莫夫人,这马球赛上,尘土飞扬,本就没什么品茶赏点的气氛,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