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哥哥甩手起身,“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便算了!”
此后,哥哥再也没有为皇玛法搭过脉,韩芪又做回了本来的事。
皇玛法的身子耗空了,而且年纪也大了,如今这样寿终正寝,亦挺好的。得知皇玛法到了最后一刻的消息后,我拿着“罂粟计划”去看了他最后一眼。
简单说明了一下这份计划,以让他走得明白一些。
“这就是额娘与我们兄弟共同在做的事,而朕,会继承额娘的遗志,一点点完成它。”我坐在床边看着皇玛法挣扎不能言,冷漠地牵了牵唇角,“你放心,朕会让爱新觉罗家不至于衰败没落,甚至,朕可以让爱新觉罗家在这片土地上保持超然的地位,这……就当是为了让朕的皇阿玛安心吧!”
我此生虽然决定听额娘的话,但绝不会将皇阿玛抛之脑后,站在如今的位置上,我敬佩皇阿玛的作为,他是个好皇帝,是个值得人尊重的皇帝。
为了皇阿玛,我才愿意关心爱新觉罗家的未来,这仅仅是因为皇阿玛而已,无关乎帝位,无关乎皇玛法,更无关乎这个家族。
皇玛法听到我最后的那句话,纵然不满着急、愤怒激动,却还是无奈地稍稍放心了,我能够感觉得到,他很后悔当年认可了我即位,可惜……这后悔太迟太迟了!
皇玛法始终不明白,额娘对于我们兄弟的意义,更无法明白,我的立场其实打从一开始就偏向了额娘。
比起振兴一个国家和修缮这艘名为“大清”的巨船,我更喜欢施行“罂粟计划”,皇玛法并不知道,实际上皇阿玛也倾向了这个计划。
让华夏的语言成为地球上使用最广泛、人数最多的语言,让华夏文化的种子遍布地球上各大洲,在未来开出最美、最绚烂的花!
这是“罂粟计划”第一页所写的话,用最白话的言辞,叙述了一个天大的野心。
而我此生为这个计划所做的,就是保证它有一个正常施行的温床,并推动它向前发展。
大清,就是这个温床。
皇玛法驾崩了,因我为孙辈,守孝时间没有叔伯们那么久,但能借此避开充裕后宫之事,并博得一定的美名,我还是很乐意的。
没想到的是,守灵时妮莽姬因劳累晕倒被诊出了喜脉,已在母体中两个月的孩子,我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到来了。
七个月后,我的嫡长子出世了,很健康、很壮实的孩子,我为他取名作“永珺”,有些人猜测我会重点培养他,做未来的继承人……然,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所谓立嫡立长这套汉人的理论,并不适用于大清,这一点额娘早就与我说过,而且,我并不觉得现在早早定了人选就好,如果等我退位时储君已然将老的话,这显然不利于我要做的事。
所以,我需要等,更需要观察,之后才能决定培养谁为继承人。
哥哥在我的挽留不舍下,还是离开京城了,带着嫂子同行,永玖和念卿都被送到了我身边,念卿被我交给了妮莽姬,同时拜托姐姐时常教导着。
我年幼时是哥哥教导长大的,而永玖则是我教导的,本来只是个寻常的事,但有一天,哥哥却提出了一个想法。
“为我这一脉留个代代相传的使命吧,守护者,或许这样可以避免‘罂粟计划’将来出现意外。”哥哥深思熟虑后与我商量,“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私心,守护者的身份,应该能保存我这一脉的延续。”
我想了许久,同意了这个提议:“你说的正是,如果坐在皇位上的人太过无能、太过庸碌,只怕‘罂粟计划’就要被迫消失了,守护者的存在,的确是个解决办法。又或许……我该想想,如何将皇帝的权力加以限制,让他无法太大地影响我们的计划!”
“这样也好,你不是说要保持爱新觉罗家超然的地位吗?限制权力以后,大约就能做到了!”哥哥点头,继而多说了一句。
诚然,正如我和哥哥谈的,额娘交待的那样,我的前半生在完善大清的法制、设立各种各样的部门以及分割臣子的权力,而后半生则在不懈地限制帝王的权力,参考额娘讲解过的资料,我一直在努力让大清的绝对帝制逐渐变成二元君主制,并推动着像君主立宪制发展。
在权力面前,很少有人能抵制其诱惑,我也不例外。
每当欲望翻腾的时候,我就会拿出额娘留下的手稿、物件回忆当年的种种,在那之后,我就能重新清醒,冷静地继续正在做的事。
尽管我避免了,可却终究纳了妾,哥哥说过女子生产过多有碍于寿元的事,比起纳妾之后将要面对的纷争和麻烦,我更不愿意我的妻子先我而去,而且……我的继承人,还需要些磨刀石。
在我五十岁的时候,我发布了禅位诏书,将皇位传给了悉心教导七八年的嫡三子永琛,并立下最后一道训示:凡大清之皇帝,年满五十岁者必须禅位让贤。
一般继任之君都无法推翻前代皇帝所下的旨意,特别是这种明确说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