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部长。”
是佐藤一的声音, 像蚊子一般细小, 又带着不知为何的嘶哑。
“早上好, 佐藤。”竹内直树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和佐藤一的上学路线是一致的,上学时间也相差无几, 在往日的生活中他们常常都因为在路上遇到了, 随后两两同行前往学校。
佐藤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就快要到帝光祭了, 部长的书生装我很期待。”
“帝光祭的准备工作辛苦了。”
“不辛苦,怎么会辛苦呢。”
——只要是你交给我的事情我都可以完美的达成, 我、心甘情愿。
佐藤一走路的步伐稍稍放慢了一下速度,他褐色的双眸一直盯着金发下时而暴露出来的肌肤。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 又好像遇到了什么肉眼看不见的墙壁,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佐藤一犹疑片刻,他出声提醒道:“部长……你的……”发尾打结了哦。
佐藤一的视线内横插了一只手, 轻轻松松的捋开了发尾。
“直树, 你的头发打结了。”
竹内直树因为被触碰到,他反射性的叫了一声, 转头映入眼内的是那刺眼到张扬地步的蔷薇色。
赤司征十郎的手恰好收了回来,他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阿征?”竹内直树伸手摸了摸后颈的发尾,抱怨道,“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
他记忆里面的赤司征十郎常常是坐家里的车上学, 在学校附近偏僻的地方下车。总而言之, 他还是第一次在上学的路上遇见了赤司征十郎。
“刚刚。”赤司征十郎说。
他先是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佐藤一。佐藤一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瞪着一样, 他后退了几步。比赤司征十郎高了小半个头的身体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一般垂下了脑袋不敢注视赤司征十郎。
“阿征。”竹内直树出声提醒道,“今天早会之前要将所有的文件都整理一次吧。”
“也是。”赤司征十郎说,他最后从佐藤一的身上将视线收回来时,他对上了佐藤一的眼神。
嫉妒、愤恨甚至说得上恶毒。
这一眼仿佛就像是错觉一般的存在——因为竹内直树转过头了。
“抱歉了,佐藤。我和阿征先回学校了。”
“没关系的。”佐藤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善解人意道,“工作辛苦了,部长。弓箭部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竹内直树愣了下,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加油,我期待着帝光祭的那一天。”
佐藤一面露羞涩,对竹内直树挥了挥手。
佐藤一看着竹内直树和赤司征十郎并肩离开的背影,雪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下了自己的下嘴唇,好像不知疼痛一样碾压着。
一次次……又一次次的。
可恶的赤司征十郎。
鲜血的铁锈味顺着他的舌头逐渐流入口腔中,他舌头一麻,渐渐的找回理智。
佐藤一狼狈的用手擦掉了嘴唇上的血液,他孤单一人的向着学校前进。
.
因为昨天刚刚办理了转校手续的原因,竹内直树看到了赤司征十郎有些许心虚。在前往学生会的路上失去了往日了健谈。
窗户外的操场正因为早间社团锻炼时而发出了几声铿锵有力的喊声,走廊上只有赤司征十郎和竹内直树安静的前行——毕竟现在还没有正式到达上学时间,如果不是社团有特殊需求或者是值日生的缘故,学生们一般都不会那么早上学。
竹内直树停下了走路的步伐,受此影响,赤司征十郎跟着停下来,他用疑惑的视线看着竹内直树。
“阿征,抱歉了。”竹内直树犹疑片刻,他说,“我要毁约了。我昨天已经向学校申请转校的手续。在文化祭后,手续大概就批下来了。”
走廊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不曾有声音的空间里面,只让人觉得时间如同一团粘稠又柔软的年糕,一点点的拉开。
竹内直树把视线从赤司征十郎的身上移开,他心虚的凝视走廊上贴着的海报。
如果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学生会活动室里面有其他学生会员,临近帝光祭的到来,学生会员们也收到了赤司征十郎的召唤逐一开始工作。
“我明白了。”
“哎?”竹内直树吃惊于赤司征十郎那么爽快的态度。
赤司征十郎漫不经心的说:“你当时也没有答应我。”
“……抱歉。给你带来麻烦了。”
“没有。”赤司征十郎否认了,他开口说,“帝光祭结束之前你会留在这里?”
“嗯。”竹内直树点了点头。
赤司征十郎不说话了,他把学生会活动室的门打开,“弓箭部递交上来的活动策划我看了,做的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