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采薇忡怔间,树下的姑娘们不知说到了什么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就听那手执团扇的蓝衣姑娘又道:“阿玉这可说的没错,往年都是这些玩法,早就腻了,不如就真的搞一个才艺大比,索性长辈们聚在一处说话也是无趣,我们小辈彩衣娱亲不可谓不是一桩美事,到时候让他们评个一二三等,谁也挑不出错来。”
戚念双闻言,眨了眨眼道:“这猛一说都没准备,我也不知道要比什么啊?”
蓝衣姑娘只接着道:“念双你这就想岔了,不拘泥什么,你最是擅长丹青,方才在园中所做画作已是不凡,只需多添几笔,再由旁人赋诗一首,于堂上徐徐展开,便已经足够惊人了。”
戚念双想了想,便点头道:“如此也行,省得我再折腾一回,随你们高兴了。”
蓝衣姑娘便很是得意地与周遭对了个眼神,又道:“那位庄七姑娘难得露面,必是要大放异彩的,就不知会展示什么了。”
原来是挖了坑在这等着呢。
几年前庄采薇还没有离开凤中的时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庄府的庄二姑娘和庄七姑娘一文一武,这是说得好听的,庄七姑娘整日里鲜衣怒马招猫逗狗,浑身上下可跟才艺二字没有半点关系。
让她参加才艺大比,那不是算准了要看她出丑吗?
庄采薇不开心了,一不开心就不想看到树下那几人笑得那么开怀的样子,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爱吃亏的人,眼珠一转就计上心来。
于是不消片刻,一只皮色鲜亮壮硕肥嫩的毛毛虫精准无误地掉在了蓝衣姑娘的肩膀上,顿时就见身旁的姑娘花容失色,惊起尖叫无数,眨眼间在侍女的劝慰下人就走了个无形。
只有戚念双离开时狐疑地回头望了望,只是树影斑驳也没能看到什么。
青竹远远地听到了她们离开的声音,赶紧窜出来,眼看着庄采薇也从树上下来了,便快手快脚地替她整理了一番衣裳妆容,确认没有什么不妥,才松了口气。
庄采薇却是若有所思,想着先前她们说的才艺大比,老庄家的面子不能丢,临阵脱逃可是战场大忌,说什么都得好好把场面撑过去才是。
思索片刻后,她附在青竹耳边悄声吩咐了几句,青竹就一头雾水地出去了。
……
经过了午间的散心,就在众人即将心生倦怠的时候,永安侯府的姑娘适时的提出了由小辈们献上才艺,再由长辈做评选定夺的提案,点子不算新颖,胜在人心所向,几乎没有人反对,众人便兴高采烈地抽起了签。
作为卫国公府此次重点关注的对象,庄采薇被卫国公府老夫人——也就是当今太后的亲嫂子拉着头一个抽。
她端着仪态八风不动面不改色地抽好签,一看竟然还是压轴,于是便十分满意地走回了岑氏身旁坐下。
岑氏应付了半天各家女眷,早已经有些疲累了,见状拧眉吐出一口浊气,问道:“看这样子,各家的姑娘不是弹琴奏曲就是要展示书画或者吟诗作赋了,这些你都不会吧?”
“是不会。”庄采薇老实地点了点头。
“嗤。”岑氏轻笑一声,“看你这么笃定我还以为被掉包了,什么时候突然学了一身文人家闺女的好本事。”
接着便又去看场上人折腾抽签,并不问庄采薇打算如何应付这个场面。
这就是庄家人做事的风格了,家人之间绝对的信任,若庄采薇真的有难处,自然会开口求助,既然她不说便是还没有问题,岑氏不去瞎操这个心,只安安稳稳地等着看戏。
先前那一直在挑事的蓝衣姑娘,庄采薇本记不清她的名字,这会儿知道是永安侯家的五姑娘,名唤傅恬然,想来平素和戚念双就玩的不错,这会儿也亲亲热热地手拉着手一道去抽签,然而签子一拿到手,脸色就立时变了。
“嗯?怎么了?”戚念双凑过去一看,就看到傅恬然抽了第一个上台,顿时了然,道,“这倒是运气不好,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不然我跟你换好了,左右那画我也画完了。”
说完不由分说就将手中第五的签塞到了傅恬然手中,一脸无所谓。
傅恬然立时便想要推拒,但面上几番挣扎,终究还是握紧了签咬唇谢了戚念双。
戚念双只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全然没有注意到傅恬然悄悄红了眼眶。
正如先前在树下休憩时提议的,戚念双果然拿着先前在园子里的画作登场,两位婢女手执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台下顿时传来几声惊叹。
庄采薇也凑过脑袋去看,丹青的事她不懂,只能看个热闹,却也能看出戚念双这幅画中的花海之景大气磅礴浑然天成,粗看宛如一片仙境,再细看又分明只是卫国公府花园中的景致,只稍稍留了几处虚实相间,便多了许多曲婉灵动,令人不得不佩服其中巧思。
这还不算完,就在画作展开全貌时,戚念双取过一旁的笔墨,大手一挥片刻间就题下一首诗。
随着她的笔走龙蛇,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