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姚公公说:“五娘,你在宫里太累了,这宫里并不适合你。”
姚五娘猛地抬头看着她的阿耶,但姚公公已经转身,他身上的蟒纹长牙舞爪,似乎在嘲笑着姚五娘不自量力。
“不,我哪里也不去。”姚五娘对着门口喊道。
李蓁蓁很晚才得知这个消息。
她在宫里消息闭塞,直到发觉有些宫人隐蔽的目光,经常躲着她悄悄议论,她这才求了吴美人为她打听消息。
得知春娘的供述后,李蓁蓁怔了半晌,问道:“那个妇人,说当年被拐到那种地方的,是我?”
吴美人满脸忧愁,她点了点头。
李蓁蓁握着吴美人的手,开始用力:“姨母,他们弄错了,我没有被拐卖,被拐卖的是李桑桑,你一定要帮我澄清。”
但是吴美人却蹙了眉尖,显然有些犹豫:“蓁蓁,这件事落在你的头上,我于心不忍,但是让我去
将事情推到三娘子头上,我同样不忍。”
李蓁蓁满心急躁,她开始觉得吴美人太过柔弱,柔弱到木讷。
李蓁蓁说道:“姨母,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是你的侄女,你的亲侄女,李桑桑和你根本毫无关系啊。”
吴美人依旧踌躇,但是她终于说:“我去问问六皇子,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你们二人都摘出来。”
李蓁蓁终于看到了希望:“姨母,你一定要帮我,若你不帮我,就没有人能帮我了,这深宫里,我只有姨母,姨母也只有我。”
吴美人安抚般地拍了拍李蓁蓁的手背。
看着吴美人离开,李蓁蓁抑制不住满心的愤怒,她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梅瓶,一掷下去,摔了个粉碎,满地细瓷。
李蓁蓁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吴美人带来好消息。
宫人的目光和议论简直要将她逼疯,她觉得每个人看着她,都带着戏谑的微笑,仿佛她是他们可以随意轻贱的。
李蓁蓁恨透了那些宫女太监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她明明要做燕王的女人,这群卑贱的宫人,却将她视作贱人。
她无法忍受,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快要逼疯她。
她内心掩藏很好的自卑像是沉入湖底的石头,现在却渐渐透了出来,露出丑陋的真实。
她焦急地等待着吴美人。
但是吴美人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吴美人知道高桓这段时间住在宫里,若是有心,总会碰见,但是自登闻鼓之事后,吴美人很少看见高桓。
吴美人以为高桓在忙着什么差事,她虽然焦急万分,却也是无可奈何。
燕王府,暗室之内。
阿四焦急地等待着高桓的脚步声。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看见了高桓的鹿皮靴出现在他的眼中。
他待在这暗室之中,除了高桓,见不到第二个人,他知道高桓想要杀他,他时常把玩着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挑,他的血管就会崩裂,但不知出于什么理由,高桓没有动手。
阿四情不自
禁在每次高桓过来的时候表现更好一点,企图唤起高桓的同情心。
高桓饿了他三天,阿四什么都没有交代。
到了第四天,高桓给他带了一碗水。
阿四心中的恐惧开始崩坏瓦解,他情不自禁干哑着声音问道:“殿下想要知道什么?”
高桓盯着他的眼睛,这凶恶的目光让阿四感到心惊。
高桓盘问了阿四许久,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阿四算不得什么核心人物,知道的东西甚至还没有高桓多。
阿四感到恐惧和心虚,看着高桓渐渐阴沉的脸,情不自禁问道:“殿下还有什么要我做的,若我能做得到,一定去做。”
高桓转过脸:“的确有一件事情,”他缓缓说道,“我要将你送到姚公公那里去,说服姚公公,将圣上的琥珀金蟾偷出来。”
阿四咽了咽口水:“姚公公怎么会答应?”
高桓笑了一下:“所以我要你对他撒一个小谎,”他的笑容有些渗人,“你说,姚公公位高权重,会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阿四模糊地抓到了一丝想法:“你想让我去骗姚公公,说琥珀金蟾对他有用?”
阿四有些警惕:“你想要我们南朝的圣药?”
高桓没有回答,他站了起来走出了暗室,他没有回头对后面说道:“两天后,我放你出来。”
高桓从暗室走了出来,走到廊檐下逗了一下鸟,却是皱着眉的,有些心不在焉。
姚五娘的性格是不依不饶的,只要姚公公还在,她总会给李桑桑闹出麻烦。
是时候将姚公公解决了。
顺便,那个琥珀金蟾,他也要握在手里。
他要将琥珀金蟾在合适的时候送给李桑桑,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