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心灰意冷,并没有出宜秋宫半步的打算。
天气转凉的时候,李桑桑听说家中父亲的病更加严重了。她要求见李蓁蓁,李蓁蓁似乎早就明白她的所求,只是充耳不闻。
在高桓这里,她是没有脸面的,她只能日渐消瘦下去。
没过多久,她也病倒了。
病重的时候,她的忧思更重,她想回家看看父亲,却苦于没有门路。
太子妃告诉她,她无能为力。
如今东宫禁卫渐渐严了些,往日里的偷溜出宫的事,也绝不会再发生。
一日,她精神稍好了一些,走出了屋内,却看见院子中一片光秃秃,从前的一片梅林都没有了踪迹。
李桑桑心中疑惑,问左右宫人,宫人却讷讷不敢言。
李桑桑的指尖冰冷,她有些惊醒之感。
从前高桓对她只宠不爱,如今这点宠没有了,在东宫她将要寸步难行。
宜秋宫的梅树消失,这样一件她宫里的事情,她都不配知道。
李桑桑笑了一下,她脸上依旧是温柔的,她说道:“随我一同在宜秋宫,是委屈了你们,我也不想耽误你们的好前途,现如今,宜秋宫用不了这许多服侍的人,这是实话,我便回了太子妃一句,给你们另找个去处吧。”
众人都听出来,李桑桑不是在阴阳怪气,她没有责怪,甚至没有什么情绪,他们心中有愧,却不敢辜负自己的前程,只能红着脸皮道了谢。
太监中有一人却没有走,李桑桑正欲问他还等什么,待旁人散了,他忽然站了出来,说道:“是太子殿下。”
“嗯?”李桑桑疑惑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方才的疑问。
太监继续说道:“是太子殿下,前几日闲步到了宜秋宫,问这里的梅树怎么枯死了几棵,没人打理。原是那些人偷懒,他们却说是良娣不愿意伺候这梅树,殿下听了后,面色不虞,几日后,就派了人来移走了这梅树。”
李桑桑轻声道:“是这样啊。”
她这才看着这太监,只见他面容清秀,面色白皙,模样很有些眼熟。
李桑桑问:“你怎么不走?”
太监羞涩笑了一下:“良娣对奴婢有大恩,良娣刚到东宫的时候,奴婢是个扫除的太监,还总被那些人欺负,良娣将奴婢要到了宜秋宫,后来,奴婢母亲生了大病,家里没钱,还是良娣赏了钱,请了医,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
李桑桑拧眉想了一下,这件小事似乎有些影响,她叹了一口气道:“感激是一码事,又何必牺牲你的前程。”
太监摇摇头:“那些事,奴婢本就不在乎。”
李桑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月亭,是良娣赐名。”
梅树这一件事竟然没有简单结束。
月亭打听了消息,告诉她,移走的梅树中死了一颗,太子大怒。
几个时辰后,丁吉祥来到了宜秋宫。
他先是劝了李桑桑服软,没有得到李桑桑的应答后,他带来了高桓的口谕。
娇悍不逊,遣还其家。
高桓遣还李桑桑回府,在东宫掀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妃崔胭玉几度求情,高桓根本不理会。
而作为良娣亲姐姐的良媛李氏,却毫无表示。
李桑桑本人却在暗自欣喜,她得罪了高桓,阴差阳错能够回家,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这一次,李桑桑回来,李府满是愁云惨淡。
这或许不完全对,因为吴姨娘的院中,藏着一片喜气洋洋。
李桑桑看起来却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她先是看望了父亲李年。
看着李年,她的心中浮起了四个字——风烛残年。
李年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有所预料,他已然看开了,他命人做了四轮车,闲暇时候就让人推他出去转转。
李桑桑强忍了泪,又来到她母亲王氏的院子里。
很意外地,她没有在这里找她王氏。
王氏是足不出门的,李桑桑疑惑地问了院中的人,得知王氏竟然去了吴姨娘院中。
李桑桑心中一紧。
她捏了捏手心的帕子,快步往吴姨娘院中。
屋内传来争执声,李桑桑走到门廊之处,隐约看到珠帘之后两个人的身影,她就要走进去,忽然被人拉住了。
她转身看,是兄长李丛。
李丛说道:“桑桑,不要去管长辈的事。”
李桑桑被李丛拉住往回走,却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声声传入她的耳中。
“当年你命人将桑桑拐到了那种地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