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良娣,这是什么意思?”
李桑桑垂下了头:“殿下,今天不行。”
高桓问道:“为什么?”
李桑桑摇了摇头,拒绝回答。
高桓伸手,攫住了她的下巴。
李桑桑咬着唇,她似乎因为激动而颤抖着,她白生生的下巴尖得楚楚可怜。
“我不想再在别人的好日子里做这种事了,这会让我觉得……”她的睫毛抖了一下,“下贱。”
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有羞耻感的,从前李桑桑不会感到羞耻。
高桓的短暂温柔让她有了心,所以现在分外难堪。
高桓松开了他的手,像是对李桑桑的心事感到难以置信。
他面色铁青,神色变幻了几回,重复了几遍:“下贱!好,下贱!”他死死盯着李桑桑,“你就是这样看你和孤的。”
高桓走下了床,鞋袜都没有穿。
他打开了门,冷风往屋内直灌。
高桓猛地关上了门,复又走了进来。
他站在下面,看着床榻上的李桑桑,他冷冷地问道:“李三,你究竟是在想什么?”
想什么。
李桑桑想要冷笑,想要大笑。
她抬起头来,用极冷静的眼神看着高桓。
“殿下去高句丽,想要求得的恩典,就是向圣上讨要我姐姐吧。”
高桓一震,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李桑桑笑了一下。
她其实该感激高桓。
感激高桓面对她的不敬,没有轻易发落了她。
高桓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
想到这一层,李桑桑心平气和了许多。
这一次,她平静地说:“是桑桑失态了,今夜是姐姐和殿下的好日子,殿下快些去吧。”
高桓定定看了她许久,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李蓁蓁入东宫来,听说是百般宠爱。
闲暇之时,她似乎终于想起来有个妹妹也在这里。
良媛请良娣去宜春宫小聚。
掬水打理着李桑桑的乌发,对她说道:“依奴婢看,娘子何必去看她?她既入了东宫,就是全然不顾娘子。当初为了弥补她弄出的麻烦,娘子才不得已搭上太子,娘子是凭着本事,才没有被随意嫁了人,如今好不容易熬出来,她却要分一杯羹。”
李桑桑听着,没有什么表情,她道:“这种话就不要再说。”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说道:“去见见她,若她愿意使上一份力,我还要感激她。”
掬水听了,心中有些愤愤,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的女儿,一个费心费力求药,一个却不管不顾。
李蓁蓁约她去往宜春宫其后的小花园赏花。
李桑桑如约到了,只见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致,她不曾晓得,宜春宫的后头,是这样一处好去处。
绕过一树杏花,她看见李蓁蓁拈花对她笑:“三妹妹。”
李蓁蓁瘦了许多,太子的恩宠竟然没有让她容光焕发,李桑桑感到一丝意外。
她转念又明白过来,道观里,她的确是受了苦头的。
李桑桑随着李蓁蓁在园子里略走了两步,她走得快了些,到了李蓁蓁的前头,她听见李蓁蓁在后面喊她,她回头,脚步却没有及时停下来。
李蓁蓁眼睛睁大了些,显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她的目光并不是朝着李桑桑的,李桑桑疑惑转头,看见了正从一片竹林里走出来的高桓。
高桓严肃了脸色,似乎对李桑桑突然出现在眼前而感到不悦,他负着双手,沉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桑桑心里冷笑了一下,说话间自然带了些不客气:“桑桑愚昧,不知东宫的这处是不能来的。”
高桓冷冷道:“你现在知道了,并且,从现在开始,你能走动的地方,只是宜秋宫。”
李桑桑一怔。
接下来,高桓的说话声和李蓁蓁依依的求情声,都在李桑桑耳边模糊,她只模糊地看见那一对男女并肩从她身边走过。
她站在原地,一片杏花落在她的脸上,惊醒了她。
掬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她的肩上披上披风:“娘子,外面风寒,回去吧。”
李桑桑被禁足了。
高桓倒没有明令禁止李桑桑外出,但那日在宜春宫后的争执,东宫人都晓得了。
东宫侍从不敢轻易纵容了李桑桑出门,又不敢向高桓问个清楚,只能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李桑桑。
还好失宠的良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