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军闻到郑雪梅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定了定心神，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秘密跟踪云烟姑娘，了解她的生活习和惯兴趣爱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接近她，用金钱等东西收买她，为我们所用，毕竟她和萧荆山的关系比较近，吹吹耳边风，旁敲侧击一下，还是有可能帮我们弄到一点情报的。”
“可以，那我们就双管齐下，你跟踪萧荆山，我接近云烟，对了，云烟真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明天下午可以去一趟广东堂子，把她的名字和相貌特征弄到手。”
“我可以自己去查。”
“不用了，我查起来比你方便。”
“我建议你，可以在广东堂子附近临时找一份工作，赚不赚钱无所谓，关键是要能和云烟的生活产生交集，创造偶遇的条件，然后再想办法接近她，具体怎么做，你在力行社受过训练，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不过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能打草惊蛇了。记住，你目前只是接近她，后面怎么做，由我来安排。”
郑雪梅点点头，心里面开始筹划后面的行动。
陈小军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微微一笑，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对这个办法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想给郑雪梅找点事做，怕她闲着到处乱窜，跟踪自己。有时候最危险的往往是身边人，干他们这一行，要处处谨慎小心，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别人出卖了。
第二天，牛志军的死讯在报纸上刊登出来了，发生在绵阳里的杀人焚尸未遂案经过报社记者们添油加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一时之间在大街小巷传播开来。
“想不到牛志军还是被日本汉奸暗杀了，关于牛志军前段时间被跟踪的事，我已经向上峰汇报过了。”陈小军拿着报纸，站在厨房门口，叹了一口气，眼睛却瞅着郑雪梅。
郑雪梅正在洗中午要烧的菜，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我知道，其实你不上报，上峰也知道这件事。”
“那上峰为什么不让牛志军撤离呢？”
郑雪梅忽然把目光转向陈小军，冷冷地说道：“牛志军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什么意思？”
“他利用职务之便，贪污行动经费，倒卖违禁药品，你说他该不该死？”
陈小军恍然大悟，知道薛富贵要杀牛志军的真正原因了，怪不得昨晚牛志军到吉美咖啡馆去见英国佬布莱恩，原来是商谈盘尼西林的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啊！陈小军感叹着。
郑雪梅见陈小军不说话，在沉思，想到他可能被惊到了，语气放缓道：“其实你只要对党国忠心，不做一心两用的事，是不会被党国抛弃的。”
“我明白，牛志军死不足惜。”陈小军心里却想到，好一个借刀杀人。
中午吃过饭，陈小军在贫民窟靠近废弃工厂的地方找了一间空置的茅草房，传闻废弃工厂里面经常闹鬼，这附近的人都搬走了。
什么鬼不鬼的，老子是学唯物主义的，压根就不信这个，陈小军在地面上挖了一个坑，埋进去一个铁皮箱，装扮好后，换下来得东西就藏到里面，埋上土，并堆上废旧物品，掩人耳目。虽然这样做，麻烦了一点，却相对比较隐蔽。
广东堂子位于闸北新阳路吉祥里56号。
陈小军还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穷书匠的模样，眉毛画粗，下巴上粘着一把胡须，眼角贴着一块医用胶布，戴上一副眼镜。
广东堂子比长三堂子看起来要奢华一点，门前放着两个石狮子，顶上悬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大厅里面铺着绘有精美图案的地毯，靠门口摆放着一张豪华的大沙发，墙壁上挂着一些漂亮的装饰和名人的字画，中间却是一个水晶吊灯从顶部垂直悬挂下来，看起来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广东堂子不像长三堂子里面那样乱哄哄的，小姐们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等待客人挑选。门外面挂着牌子，上面写着小姐的雅名，如翠竹、牡丹之类，目的是方便客人寻找。
一个徐娘半老的老鸹看到陈小军走了进来，热情地招呼道：“这位爷，可有熟悉的姑娘？”
陈小军尴尬地一笑，“也不算熟悉，只是听闻你们这边的云烟姑娘挺不错的，想过来一睹芳容。”
老鸹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小军，“她可是这里的头牌，比一般的姑娘要贵许多。”
“贵许多，是多少？”
“别的姑娘只需要两块大洋，她要五块大洋。”
陈小军想到，确实不便宜，五块大洋在当时能买200个鸡蛋呢，于是问道：“能不能便宜点？”
“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可以讨价还价，想便宜就去别的地方，我们这里不便宜！”老鸹鼻子里哼了一声。
陈小军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可以，五块大洋，点云烟。”
老鸹马上换了一个面孔，拉起陈小军的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