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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乎伦见到如此优秀的外孙,脸上却露出嫌恶的神情。
“奥瑟殿下,您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问候我好久不见的外公,听说小舅舅的死将您气得卧床不起,我还以为要一次失去两个亲人。”
奥瑟口吻轻佻,是凌熠熟悉的阴阳怪气。
“不过外公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玩替身这种幼稚的把戏,害我差点来迟一步。”
卢乎伦寒着脸:“奥瑟殿下如果是来监督行刑,用不着带这么多人,摆这么大阵仗。不像是监刑,倒像是劫刑场。”
“您既然说了出来,还省得我解释来意。”
奥瑟旁若无人地走到凌熠面前,对方眼底同样写满疑惑和防备。
那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你外公把我抓来准备虐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奥瑟垂眸扫了眼他沾满鲜血的手:“谁把你伤成这样?”
凌熠警惕着:“……不是我的血。”
“那看来是你又淘气。解了。”
胖狱警吭哧吭哧从后面跑上来,解手铐的动作比早上那会儿麻利多了。
他低声傻乐:“嘿嘿,还好赶上了,嘿嘿,英雄这下你有救了。”
接连两下重物落地的声音,脚下泛起尘土。
凌熠活动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肩膀一扭甩开钳制住他的人。
卢乎伦沉声:“奥瑟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可是死刑犯。”
“死刑?”奥瑟冷笑,“死刑就允许您私下行刑吗?”
他转过头:“喂,那边的死刑犯。有个说话很有道理的混账想问你,是想留下来接受凌迟,还是选择跟他离开?”
凌熠抿了下嘴唇,几乎是不假思索飞快回答:“我想活下去。”
奥瑟一弹指,唐德小跑着过来,展开手中纯白色卷轴,将写有文字的正面呈现给老首相。
卢乎伦瞳孔缩紧,连语调都升高了若干度,足以见得他有多么吃惊:
“你要为了他!?为了这个人?——”
奥瑟傲慢地打断他。
“我,冯狄·奥瑟,帝国第十六代皇长子,琉山血统的继承人,正式宣布,对死刑犯凌熠,使用我的唯一赦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