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的办公室内，顾明远仍赖着不走，她抬头：“顾参谋还有事？”
“晚上何医生赏脸一起吃饭吗？”
程九想了想，赌场的事如果到此为止翻篇了，自己的确要感谢顾明远：“好，我请顾参谋吃！我跟程天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不用来接我了。”
程九刚要拿起电话拨号，顾明远却按住电话：“你自己开车来的，你忘了？”
程九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拿开：“那我也说一声，省的他们等我。”
顾明远眼看拦不住，只能快速构思别的办法。
程九的电话已经接通：“程天不在？他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伙计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程九的声音带了些愠怒：“我知道了。”挂了电话，程九转向顾明远：“你们抓他做什么？”
顾明远打哈哈：“李三的事，跟你没关系。”
“赌场的事是我的错，你要抓就抓我。跟他没关系。”
“跟赌场的事无关，是别的事。”顾明远只能继续糊弄过去。
程九的直觉告诉她此事绝不是这么简单，但这是在医院办公室里，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这还有点报告要看，看完我给你打电话吧。”
顾明远没想到她这么冷静，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下来：“好，5点我来接你。”
程天没被白浩带到审讯室，这是顾明远交待过的。二人在会客室面面相觑，白浩问破天程天也不张嘴。见到顾明远回来，白浩仿佛见到救星一般，刚要开口，顾明远摆了摆手，白浩识趣地离开了会客室。
“程九爷让我帮你带个话，等会不用去接她下班了。”
程天一下警惕起来，他反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明远则气定神闲：“表面意思。要是你好好配合、早点回去，也省得她担心你。”
“她知道了？”
“你猜呢？一下午见不到稀松平常，若是你彻夜不归，她会不会连夜派人去找呢？”
程天露出担忧的神色。相比李三，他还是太年轻了，没怎么经历过顾明远这种层层套路的审讯，很轻易就被拿捏住了：“你想听什么，我说就是了。”
“今天中午路上的杀手是你带走的？”顾明远开门见山。
“是。”
“你的人？”
“是。”
“赌场卖大烟，有没有你的份？”
“有。”
“你是李三的人？”
程天犹豫了一下：“嗯。”
顾明远对他的坦诚有些困惑：“为什么？”
“程九爷是女的，又不管青龙堂的事，跟着她混没有前途。”
顾明远有些生气：“程九爷对你不好？”
程天有些心虚，但内心很坚定：“好。她是个好人，但……”
话音未落便被顾明远打断了：“她对你如何，你我都清楚。”顾明远不由得联想起上次的情景：“上次她要去江城，她连程九爷的位置都要给你坐了，你如今还要帮着李三这样害她？”顾明远猛地一拍桌子，程天吓得一震。
程天支支吾吾：“我、我没想害她……”
“这还不算害她？你们下一步是不是打算一枪打死她了？”顾明远已经懒得同他废话，也不想听他解释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和李三什么关系？”
程天仿佛没听清楚：“什么？什么关系？”
顾明远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叫白浩来：“带到审讯室去，打到他开口为止。”他转向程天：“你们程九爷对你下不了狠心，我今天就来替她来教训教训你。”
程天没说话，白浩却一脸担忧，他在顾明远耳边劝了两句。顾明远转向一旁执笔的下属：“记完了吗？”下属点点头，将程天的笔录递给顾明远。顾明远拿着笔录愤愤地出门了。
5分钟前，白浩接到了程九的电话。程九试探道：“白副官，听说程天在你们那边？他犯了什么事？”白浩自然不敢告诉她：“程九爷，这要保密。”程九内心焦急，但也只能耐下性子：“我这边忙完了，如果顾参谋没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吃饭吧。”白浩不敢耽搁，马上去禀告了顾明远。
顾明远直奔程九办公室：“走吧。”他不给程九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程九只能大步跟上。
一路无话，程九想问问程天的情况，但顾明远并没给她机会。顾明远亲自开车，装作认真的样子，让程九插不上话。
到餐厅后，老板热情地迎上来，顾明远向他点点头：“老板，帮我安排一个隔音好的包间。”老板在前面带路，程九心中警铃大作。在包间门口，老板又问：“那我现在叫人上菜了？”顾明远却摆摆手：“不急。”
老板得令下去了，等程九进了包间，顾明远转身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