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程九把碗一推，抬头看了看时钟，离开会还有1分钟。
顾明远同她一起走进会议室。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的是程九之前提议的组建战时医疗队的问题，程九建议先优中选优，选出十几名最优秀的医生和护士进行培训后，再将这些“尖子生”打散到各个科室和病房，由他们带头组建更多的医疗队。
首批医疗队的名单已经出来了，一半是现在军医院中的医生和护士，另一半是顾明珠所在的护士学校中成绩最好的几名学员。
“顾参谋、何医生，这是我们拟定的最终名单，请您二位过目。”
顾明远和程九各自看着手中的名单，程九和一旁的同事讨论了几个人选，都是军医院的职工。她并没有细看护士学校送上来的名单，毕竟自己没有与他们接触过，按照老师拟定的准没错。
她表示自己没问题了，转向顾明远参考他的意见，顾明远指了指名单上一个刺眼的名字，“顾明珠”三个字赫然在列。
“护士学校学员选拔的标准是什么？”顾明远举手发问。
“嗯……主要是参考学员的成绩和动手操作能力。”护士学校的王老师小心地回答。
“我建议增加一项身体素质的考核。”顾明远发言：“我们选拔的不是普通医院的护士，这是军医，以后要上战场面对真刀真枪的。”他放缓了语气：“我举个例子，3公里跑步，成绩15分钟以内的，合格。”
在场的各位都倒吸一口凉气，程九表示反对：“顾长官，您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现在还是选拔阶段。等我们的医疗队真正组建起来了，再进行体能训练也不迟。”
顾明远点点头，算是默许了程九的提议。
程九转向护士学校的王老师：“王老师，您留意一下，要是这当中有缠足的，就换人吧。”
“好的。”王老师从善如流：“那我们再调整一下。”
会议结束，顾明远和程九在办公室碰头。
“顾明珠不能去。”
“你话你应该跟她说。”程九没好气：“她成绩这么好，你应当高兴才是。”
门被敲响了，程九去开门，是护士学校的王老师。
“顾参谋也在，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王老师抬头便看见了顾明远。
程九倒不在意：“没事，王老师，您有事直说。”
王老师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了：“顾参谋、何医生，这名单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二人相视一笑，顾明远直接开口了：“王老师是吧，名单上有个叫‘顾明珠’的，麻烦您把她名字划掉。”
程九瞪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王老师不明所以：“顾参谋，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为什么不同意顾明珠加入呢？她悟性很高，成绩也很好的。”
顾明远哭笑不得，当初顾明珠一门心思要学护士，家里人都嘲笑她。谁知道如今人家学得名列前茅了：“她的心理素质太差，难以当此大任。”
程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转向王老师：“王老师，麻烦你了，你把她的名字划掉吧，这其中有些隐情。”
王老师无可奈何地走了，根据会议上的讨论又重新改了一版名单，誊写后贴在了护士学校的公告栏上。
下课后，学员们纷纷到布告栏下看，讨论着名单中的人选。
“欸，明珠，这名单上怎么没有你？你成绩那么好。”说话的是庄迎迎，顾明珠的手帕交。她被顾明珠鼓动着，也报名了护士学校，可她只是来打发时间，并不怎么认真学。庄迎迎自然是选不上的，但她没想到顾明珠每天刻苦努力，都选不上。
顾明珠也有些恼火，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有些人平时的表现可比她差远了，别人都能选上，自己凭什么不行？“我去问问王老师！”
顾明珠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礼貌地走了进去：“王老师，医疗队的名单为什么没有我？”
“抱歉啊明珠，你本来是在拟定名单里面的。但是……你之前同军政处的顾参谋打过交道吗？他说你心理素质不满足要求，让我将你从名单中删掉。”王老师坦言。
顾明珠当时上护士学校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考上的，在学校内也禁止父亲或哥哥们“打招呼”，让人额外照顾她。因此，除了几个知己好友，并没有人知道她的特殊身份。
得知真相后的顾明珠内心气愤，但还是礼貌地和老师道谢：“王老师，谢谢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