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顾星沉,陆青松见若愚的次数更频繁,陆青竹五六岁时,若愚就是如今这模样。
可将近十年过去了,陆青竹都要谈婚论嫁了,若愚的容貌竟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也是此时,陆青松终于开始好奇,若愚他到底年岁几何?
“我……”小木头呆滞地看着若愚,想不通这个“哥哥”到底为什么会想要一个没比他小几岁的儿子?
这事,听起来就有种荒谬感,但他的神色却没半分玩笑的意思。
若愚徐徐说道:“我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你回去想清楚便是。”
“……”
小木头倒也没太挣扎,只略微想了会,便神色坚定地又开始哐哐磕头了:“母亲没了,我便成了孤儿。承蒙父亲厚爱,愿认我为子,往后定当如对母亲一般孝顺父亲。”
陆青竹:“……”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若愚倒也不惊讶小木头这么快就做出选择,淡定说道:“好,你先起来。”
小木头站起身,小小一团,又瘦又矮,衣裳也是洗过很多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空荡荡挂着身上,颇有种套了麻袋当衣裳的既视感。
若愚也跟着起身,看向顾星沉:“公子,我带他先回客栈了。”
“嗯。”顾星沉淡淡应了声,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若愚就带着他新鲜出炉的大儿子走了。
陆青竹从窗户看见两人走远后,才哭笑不得的问:“若愚这么草率吗?”
收养个孩子不是简单的事,何况那孩子都已经十岁了,再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
怎么看,若愚收养那个孩子都不算个明智的选择。
“他回来时就已经做了决定,否则不会说那孩子这么多事情。”顾星沉毕竟更了解若愚,对此并不意外,“若那孩子不来,他也只会当无事发生。”
但小木头来了,若愚便将想法付诸行动了。
“若愚收养小木头,是日后都不打算成婚了吗?”除了吃食,若愚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嗯。”顾星沉淡淡说道:“若愚的妻子早些年便难产而去了,往后应当也不会再娶了。”
本就好奇若愚年岁几何的陆青松闻言,就更为震惊了,“若愚的妻子?若愚他,看着很年轻……”
若愚初到陆家村时,看着就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而已啊。
年少失去妻子后,竟为此苦守多年吗?
顾星沉不知陆青松心中联想了些什么事情,只说道:“若愚的年纪,比你父亲还要年长些许。”
白露知情,并没有别的特殊表情。
唯独对此大为震撼的就是陆青松陆青竹兄妹两个了,若愚那张脸就是说二十岁还是可信的,但四十岁以上的年龄,谁能信?
但如此一来,以若愚的年纪,便是当小木头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了啊。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兄妹俩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片刻后,陆青竹颇为羡慕地感叹道:“若愚那张脸还真是格外被岁月厚待啊,是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嫉妒的程度了。”
“是啊。”陆青松也感慨道:“说他是爹的儿子,也没人会怀疑。偏实情是他比爹还年长几岁,我估摸爹还不知道呢。”
陆大哥每次提起若愚,可都是说起晚辈的口吻。
兄妹俩还沉浸在若愚年逾四十的震惊中,顾星沉已经不愿陆青竹再频频提及别的男人了,握着她的手起身,说道:“时辰不早了,去外面逛一逛吧。”
陆青竹下意识往窗外一看,果然是灯火如昼。
“好,快走吧。”陆青竹瞬间就忘了若愚如何,兴奋地说道:“正好肚子又空出一些,还能吃些小食。”
“好。”
小情侣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出门了。
陆青松一方面咬牙,觉得妹妹被占便宜了。
但一方面又有些隐晦的羡慕,也想拉未婚妻的小手。
但最终,他和白露还是略显亲密的并肩而行着。
注意到身后两人的动静,陆青竹悄悄和顾星沉咬耳朵:“哥哥还是脸皮薄,像你这样厚脸皮的话,拉着未婚妻小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
“骂我?”顾星沉的鹿眼在万千灯火的映照下,似有星辰闪烁般夺目。
“没有。”陆青竹飞快撇开脸,不敢再看顾星沉,脸颊微微发烫。
顾星沉莞尔一笑,并没有再追究,只与她十指相扣着,相交的一双手被宽大的衣袖遮掩着,旁人也无从窥探。
定远县比青山镇更为热闹,人也更多,熙熙攘攘只能随着人流前行,便是临时想换个方向都有些困难。
好在陆青竹也没什么特定的地方要去,便随波逐流闲逛着。
只是人群拥挤,没多久便于陆青松白露分开了,虽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想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