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打听了?”陆青竹将点心碟子往若愚手边推了推,满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
若愚一口吃掉一个点心,三两下咽下后,才说道:“倒是没有打听,只是一路跟着,听其他人说了不少。”
“什么麻烦事啊,你说说?”
陆青松也挺好奇,看向若愚等着听他说。
若愚又吞了个点心,喝了杯茶后,才慢声说道:“那孩子母亲姓牧,他叫什么旁人也不知道,小木头这个名儿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反正后来街坊四邻都这么称呼他了。”
“那孩子看着只有七八岁,其实已经十岁了,只是长期吃不饱才长成那样。”
“那小木头的爹呢?”该不会也死了吧?
若愚神色嘲讽:“小木头的爹也算县城的富户了,若非如此,那母子二人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设定一听就觉得挺凄惨的。
“我听那些街坊说,小木头的爹娘也算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了。到了年纪就成了婚,旁人说起也是羡慕居多。但小木头出生那一年,牧家出了意外,父兄死于意外,母亲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
陆青竹:“……”这些桥段都似曾相识啊。
“牧家的产业很快就被小木头的爹蚕食,而后她们母子就被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若不是有人暗中关照,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
“小木头的爹,如今的长子已经十二岁了。”
原配嫡长子才十岁,后娶进门生的儿子却十二了,不用明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陆青竹皱眉,生气问道:“这种情况衙门管不了吗?”
若愚道:“自然是使了些手段使之合乎律法了,牧家母子便是去衙门状告,也是赢不了的。”
“卑鄙无耻!”陆青竹捏紧了拳头,格外气愤。
“这也是街坊四邻不敢明着去帮助牧家母子的原因。”
“……”
若愚说完,继续吃吃吃,直到将桌上的点心都吃完了,才餍足的开始喝茶,慢条斯理说道:“那孩子若是不离开这里,只怕活不长久了。”
陆青竹急忙问道:“啊?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后面跟着的时候,发现还有别人在盯着他,想必是他生父的人。”
“……”陆青松拧眉,亲儿子都不打算放过吗?
似是看出陆青松的疑惑,若愚解释道:“小木头从小跟着母亲,这中间的恩怨他应该也是清楚的。原本就没什么父子情,如今还牵扯到外家的产业和母亲的性命,你说他会放任亲儿子长大后来找他报仇吗?”
“即便小木头不成器,只能浑浑噩噩过一生,但只要有一丝的不确定,他应该也会将之除掉的。”
陆青松陆青竹都不说话了,脸色看着是有些沉重的。
但到底只是萍水相逢,除去单薄的同理心同情心外,陆青竹陆青松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就想路见不平的人。
*
几人从茶楼出来后,又略微逛了逛便去了酒楼吃饭。
二楼靠窗的包间里,吃过饭后,顾星沉又点了好些点心酒水,只等着夜晚降临后,再去街上游玩。
陆青竹趴在窗口望着楼下时,不期然想起五岁那年,顾星沉带着她去青山镇放河灯的事。
想着当年的事,陆青竹凑近顾星沉小声说道:“今晚一起去放河灯呀。”
“好。”顾星沉将剥了皮,撕掉橘络的橘子放到陆青竹的手心:“吃吧。”
“嗯,谢谢。”陆青竹掰了一瓣橘子塞顾星沉口中后,这才吃起橘子。
太阳还没彻底没入地平线,天边虽还透着霞光,但街上的灯笼已经陆陆续续被点亮。
陆青竹漫不经心的观察着楼下往来的行人,突然,她“咦”了一声,身子探出窗外微微眯着眼去看酒楼门口的那一团黑影。
“小心些。”顾星沉握住陆青竹的肩膀,想要将她拉回来,却听到陆青竹说:“顾星沉,你看那个。”
陆青竹指着楼下那一团黑影,说道:“好像是那个叫小木头的男孩子。”
“嗯?”顾星沉微微挑眉,将陆青竹拉会后自己探头去看了眼,淡淡说道:“是他。”
陆青竹迷茫:“他怎么会在这里?是饿了吗?”
若愚怕了拍衣袖上被沾上的花生皮碎屑,起身说道:“我下去看看。”
其余几人也没什么意见,若愚就这么下去了。
陆青竹就趴在窗户上看着,没多久若愚便到了一楼,出了门站在了小木头面前。
小木头蹲的地方有些暗,陆青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没多久,他便跟在若愚身后进了酒楼,往二楼包间来了。
“……”这是个什么走向,陆青竹突然不懂了。
若愚很快便领着小木头进来了,这个孩子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