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勾破了。”
段暄柔声道:“不要紧,咱们到前面的城池去,我再给你买几身好看的衣裳,阿晚饿吗?”
被他一提醒,少女才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叫,急忙点头:“饿……”
段暄将她扶起:“咱们这就去找个客栈买些吃的。”忽见庄穆眼光飘来,凝注在阿晚牵着自己的手上,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段暄脸上一热,松开了手,不料少女立刻察觉,不满地撅嘴:“段大哥,你为什么不拉着我的手?”
段暄略一迟疑,一时找不到借口,庄穆贼忒嘻嘻地笑道:“小丫头,你可知咱们这位老段,一直严守礼法,跟书塾里的老夫子有一拼?能让清正端严的段公子拉着你,小丫头我敬你是个人才。”
阿晚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段大哥,我一路拉你抱你,原来是不符合人间礼法的?”
她讲究礼法的段大哥脸上烧得滚烫,强行矜持地咳了咳:“无……无妨。”
和风送暖,双燕比翼,一瓣瓣落花随水流去。城郊处十几处人家绕水而筑,清净悠闲,恍如世外桃源,此时夕阳西下,农家谈笑,倦鸟归林,一派祥和景象。
阿晚被神砂教擒走,本来受惊不小,但自被段暄相救,一路所见皆是人间美景,身边所伴又是倾心之人,不由得心神皆醉,将之前所受的磨难尽都抛之脑后。
三人到得前面一座城池,青石街道纵横伸展,街上鳞次栉比,檐牙错落,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庄穆笑嘻嘻道:“此城名为梦珠城,向来是天下前几的富庶地方,年年向皇帝老子进贡丝绸绢素,天下闻名。”
他见段暄始终形影不离地陪在少女身边,显然对这小姑娘甚为偏爱,存心要和段公子玩闹,心念一转,冲阿晚一眨眼,脸上带了三分戏谑的笑意:“阿晚丫头,待会儿你要买衣裳,只管挑贵的,你庄穆哥哥负责会钞便是。”
阿晚奇道:“什么是会钞?”
庄穆呆了呆,搔着脑袋道:“你这丫头真是个呆瓜,会钞就是付账,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替你买一座绸庄铺可好?”
阿晚苦恼地摇了摇头:“可你不是我爹爹妈妈的儿子,我怎能叫你哥哥?”
段暄沉声道:“阿晚是鲛人族的公主,金玉满路,珊瑚为树,何需庄公子会钞?何况我早已应允在先,一路相陪她前去昆仑,自会全权负责,不需庄公子为她的起宿衣食费心。”
庄穆哈哈大笑:“好,好,都听咱们段公子的。”
三人找了一家酒楼坐定,点了饭菜。不多时店小二捧上数道菜肴来,香气扑鼻,当先一碟点心刻作桃花形状,花蕊纤长,栩栩如生。
庄穆举起筷子来,笑吟吟地正想说几句谦逊推让的话,下一秒,就瞠目结舌地看着鲛人族的小公主连吃七八块桃花糕,意犹未足,脆声唤那店小二再上三盘同样的点心来。
庄少爷晃着筷子,稳住声音:“小丫头,你这胃口甚好。”
阿晚捧着一块点心,嫣然道:“是呀,我们鲛人的胃口都很好。”
庄穆抖了抖,向段公子说得诚恳:“老段,养这小丫头着实不易,你若身上银钱不够,随时问我取。”
段暄不咸不淡答道:“多谢。”
进食之际,酒楼里几个江湖中人谈话的声音飘入耳来:“你们今日可曾听说,神砂教不知怎么惹恼了哪里的瘟神,一日之间,一个声势浩大的神砂教竟被杀得七零八落,连教主都不知去向。”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嘿然道:“我怎么不知?神砂教惹的人我都知道,乃是昆仑派的段公子。嘿嘿,惹谁不好,竟惹到昆仑派头上去啦!听说昆仑派人人武功高绝,那段暄不但生得丑陋凶恶,而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神砂教这群小妖怪,也敢去找他的不自在,岂不是排队送死么?”
阿晚转头望去,只见几个江湖豪客打扮的汉子团团坐着,正自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对偌大神砂教如何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的事,倒似亲眼所见一般。
庄穆闻言本来恼火,存心要找麻烦,待见到这些人不过是最低等的江湖虾米,当下一笑而过,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啜饮茶水,段暄更是一脸淡然,宛若未闻。
阿晚却以为这些人肆意抹黑段暄,听得大不乐意,嗔道:“喂,你们怎么知道昆仑段公子是个丑陋凶恶的大魔头?”
其中一个汉子不屑地瞥她一眼,面上洋洋的飞舞着得意:“小丫头不懂咱们江湖中的事,那段暄我曾亲眼见过,生得青面獠牙,一捅人就是一个血窟窿,怎么不是?”
阿晚听得大恼,俏脸涨得嫣红如桃,啐道:“你胡说!你在骗人!”
那大汉被她脆生生的一声呵斥,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喝道:“小丫头,你家大人没教你怎么说话?”
阿晚秀眉微蹙,撅嘴道:“谁说的,我从小便有人教我说话,我还会和鲸鱼说话呢。”
那大汉桀桀怪笑道:“那你怎么还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