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早上我大伯母主动提出帮我收拾东西,还一直催促我们快点,别误了时间,可是出门时我看了一眼,我的文具袋、证件袋都没拿,偏偏桌子上还找不到了。”
“我去。”副会长惊到了,“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谁知道呢,大概是觉得我攀龙附凤的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丢了俞家的脸吧。”
顾青时无声地朝副会长看了过去。
副会长举手投降,“天地良心,在学校里嚼舌根的人都被我狠狠罚了一通,再也没有人敢胡说八道了,我是真不知道夏夏从哪里听说的。”
“不关他的事。”俞夏替他作证,“夜里口渴,偶然听到徐雅在同我大伯吵架。”
“你家这位大伯母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可能她以为,只要拦着我参加高考,只要我不和长生一起毕业,那些流言蜚语就能少一些吧。”
“她这是掩耳盗铃吧?”
“谁知道呢,总之,我不欠她了。”
顾青时走过来,硬是挤走了副会长,然后用眼神示意副会长离得远一点,可怜的副会长敢怒不敢言,只能走到墙角画圈圈。
“要不要还回去?”太阳渐渐升起,早上的光照自然刺眼,顾青时拉着俞夏走到了一颗大树下站定,然后道。
“怎么还?”俞夏来了兴趣。
“徐雅的珠宝公司最近发展遇到了瓶颈,她的那位合伙人和她意见不太合,她正在寻找投资,找到了我小姨那里,只要我一句话,合作随时可以停止。”
顾青时是老来子,他的小姨今年也六十多了,对这个外甥心疼得很,隔三差五都要来看看她,对他更是有求必应,顾青时毫不怀疑,只要他一句话,不管什么要求,只要小姨能办到,都会实现。
俞夏忽然撇撇嘴,“我好嫉妒啊。”
“什么?”听到她的话,顾青时有点发懵。他们不是在说徐雅的事吗,话题怎么突然转了?
“没什么。”俞夏摇摇头,“就是忽然羡慕起你有这么多真心待你好的亲人了。”
如果现在不是在高考的考场外,顾青时一定把她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他只能揉了揉她的头发。
“报仇的事,就算了吧。”俞夏叹了口气,“我刚来时在病床上躺了很久,都是徐雅在照顾我。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份情我是该承的。”
“你想通就好。”
“嗯,让我看看你给我都准备了什么文具?诶,不错呀,都是我常用的!”
“别的怕你用不惯。”
两人正聊着天,人群忽然有些骚动,再仔细一瞧,已经可以进场了。
“好好考。”
“你也是。”
俞夏和顾青时的考场离得最远,一个在一楼的最右边,一个在顶楼的最左边,倒是副会长,和顾青时只隔了两个教室,不过他还记着刚才的事呢,哼了一声走得飞快,完全没有要等顾青时的意思。
这会儿俞夏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见副会长像是后面有狼撵似的,拉着顾青时小声说话,“我怀疑他的心理年龄也就八岁。”
“你太抬举他了,最多三岁。”
俞夏捂着嘴偷乐。
两天的考试一转眼就过去了,这两天俞夏以太麻烦家里为由,直接在顾青时他们下榻的酒店住了下来,没有再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哪怕是听说俞夏又和顾青时凑到一块去徐雅也没有再闹。
反倒是俞大伯,俞墨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第一天他看不出来,第二天、第三天他还看不出来不对吗?
他实在不理解,徐雅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和俞夏过不去?心里藏着事,俞大伯觉得俞夏不回来才对呢,回来让人继续欺负吗?要不是有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徐雅也一向是个好妻子,他真是恨不得抓住人好好质问一顿。
可是现在,他能说什么呢?他以为自己已经尽最大可能在平衡妻子与侄女之间的关系了,却没有想到她们之间早就存了这么大的误会,所谓的和谐也只是他自以为是,既然如此,以后他不会再让徐雅插手夏夏的事了。
俞大伯表现得如此平静,徐雅起初还有些忐忑,后来见他是真的没有要计较的打算,对俞萱一下子更加推崇了。
“萱萱,你说得实在太对了,果然,在你大伯心里还是咱们更加重要。”
没了俞夏在家里,徐雅好像又成了俞家那个做事周全、处处为人着想的长媳,不仅心态回到了从前,对一直为她出谋划策的俞萱也越发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