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俞夏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徐雅,你到底怎么了?”俞大伯的不解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我怎么了?姓俞的,你心里是不是只有你那个好侄女,你有没有替我想想,替这个家想想!”
“和夏夏又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你那个好侄女,一进家门就给我摆脸色。为了一个男人,真是一点名声都不要了。你知道外面现在都在说咱们什么吗?说俞家可真是好家教,好好的女儿为了能嫁进顾家连学都不念了,宁可跳级也要追着他跑,生怕这泼天的富贵转眼就没了!
我问你,把俞夏接回来以后,咱们亏欠她什么了?我哪次见了她不是温声细语的?当初她发了高烧,我在她病床前守了七天,公司里所有的事都放下了,可是她呢,她是怎么回报我的?现在外面那些挤兑人的话我听了都害臊!我徐雅一辈子好强,可我辛辛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颜面,全都因为她给丢尽了!”
当初徐雅嫁给俞大伯,背地里笑话她的就不少。
她硬是憋着一口气,在众人的争议声中把公司开起来,一点点做大,成功坐稳了顾家未来主母的位子,也再也没有人敢说她的不好。可是这才几年,这才几年!就因为一个俞夏,她先前所有的辛苦都白费了!
听到这里,不管俞大伯的回答是什么,也不管俞大伯的态度到底倾向于谁,俞夏都不想听了。
徐雅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向她释放出善意的人,她也一直对她心存感激。哪怕后面渐渐发现她们二人三观的不合,俞夏也只是慢慢疏远,从来没有想过对徐雅做什么。原来,她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吗?
俞夏有些愣神,连杯子里的水满了都没有察觉。温热的水打在手上,才让她一下子回了神。
望着缓缓溢出的水,俞夏叹了一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要不是脑子里清楚地记得昨天听到的争吵,早上徐雅温柔的叫她起床时,俞夏还以为自己这是在梦里。
揉了揉眼睛,俞夏边打呵欠边去洗漱。
徐雅却没走,而是借着她在卫生间里洗漱的间歇道,“夏夏啊,你大伯不是说要提前出发吗,你收拾好东西就下楼吃饭吧,房间你不用管了,大伯母帮你收拾。”
“好。”俞夏应了一声,镜子中的那人却面无表情。
时针指向六点五十时,俞夏和俞大伯在徐雅的目送下出了门。
俞墨借口起不来,还在睡懒觉。
俞京社团有事,昨天晚上根本就没回来。
俞萱则是为了竞赛做准备,这几天都是睡得晚,起的自然也不早,徐雅对俞墨尚且狠不下心,更何况这个一直讨她喜欢的侄女呢,要不是知道这样做是为了俞萱好,她都能找到学校去,让科任老师对俞萱不要管的那么严。
总之俞夏一大早上去参加高考,陪同的人只有俞大伯。
刚把俞夏送到考场外,徐雅的电话就来了。
“俞墨高烧烧到三十九度,你快点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俞大伯也有些担心,可是今天对俞夏来说很重要,别的学生都有家长陪同,让她一个人在考场外,俞大伯也不太放心……
“大伯,你去吧,还是俞墨那边要紧。”俞夏看了眼手机,“长生他们和我在一个学校考试,待会儿就来了,反倒是家里,大伯母和俞萱怕是没办法把俞墨背起来送到医院,你先回去看看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怕俞墨发烧烧出个好歹来,俞大伯跳转车头,加足了马力往回去的方向开。
他刚走,顾青时和副会长就走了过来。
这几天他们都住在考点附近的酒店,考场也都提前看过了,相比起其他考生,多了一分悠闲和淡然。
“怎么就你一个人?”副会长好奇的四处张望,“你那位大伯呢,没来?”
“俞墨生病,他得回去瞧瞧。”
“谁?”
“俞墨。”
副会长一副“你们可真会玩”的表情。
“俞墨是谁?那可是军训时被罚淋着大雨在操场跑了二十圈的人,那样他都没生病,怎么你一高考,他就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
俞夏和顾青时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副会长咽了咽口水,脑海里什么阴谋论都出来了。
“嗯,差不多吧。”俞夏朝顾青时看过去,“东西都带了吗?”
“什么东西?”副会长好奇的凑了过来。
却见顾青时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俞夏的身份证、准考证还有一个放满了考试用品的透明文件袋。
“你们不是吧?防成这样?”
俞夏耸耸肩,“事实证明,未雨绸缪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