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赔钱货,从来不敢回家哭诉,因为你们只会说我没用,说我无能,说我全是自找的!我体谅你们,所以被打的伤口发炎,高烧不退,也从来没有求过你们半分;我体谅你们,所以你和俞建华打着我的名号从李敏那里要钱,我也从来没有替自己解释过一句。这么多年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一年,花你们的钱也早靠着打工兼职还清了,以后,我和你们再无关系,别来找我了。”
说是还清,其实原身从小学起就因为总是饿肚子去做兼职,一开始年纪小没有人雇佣,她就帮同学辅导功课、带饭、做暑假作业、卖冰棍、买零食……所有能想到的点子她都去做了。
等到上了初中,赚的就更多了,不然也不会在李艳和俞建华从来不给她生活费的情况下还能攒下一柜子的衣服,虽然这审美的品味有些……起码都是真金白银的钱啊!
最可恶的是,李艳和俞建华不给原身钱也就算了,知道她能赚钱,还以各种理由从她那里拿钱。一开始原身把钱上交还能得到一两句夸奖,让渴望父母关爱的原身牟足了劲赚钱,然后再被他们拿走——这样陷入无限的循环,而两人的态度也越发恶劣,原身才彻底崩溃了,因为她发现,这对父母从来没有真正心疼过她。
见李艳张嘴就要反驳,俞夏摆摆手,“你们可别忘了,你们从我这里拿的每一笔钱,都是按过手印的,一笔一笔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家庭作业上从来没有父母的签字,只有自己歪歪斜斜的笔体,原身很热衷于收集父母的亲笔签名。可是李艳和俞建华一心只想拿钱,哪有功夫去哄小孩?后来原身就想到了用印泥按手印,不然就死活不交钱,李艳和俞建华虽然很讨厌手指被涂得红红的,图个省事倒也应了。
吵吵嚷嚷了半天,见李艳还要不依不饶,围观的好心人看不下去了,“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回事?非要把孩子逼死不成嘛。”
“就是就是,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心狠的爹娘!”
“看这孩子被打的,得有多疼啊!要是我家孩子,早扑到我怀里哭了,有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当棍棒底下出孝子呢?真该把你们送到警察局好好接受教育!”
见所有人都向着俞夏说话,对自己指指点点的,就算再嚣张的人也不敢做的太过,何况只是窝里横的李艳呢。她张了张嘴,干巴巴的解释道,“我,我和她爸都是为了这个孩子好,你们不知道,她,她成绩很差劲的,整天不学好。”
“我一上初中你们就让我退学,从来不给我生活费,我每天又要上课,又要打工,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成绩可不是上不去吗。”
俞夏落寞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压抑,委屈极了,“连看门的大爷都知道男女平等,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孩,连好好活着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自己还是个女的呢!都说当爸的心狠,我看你这当妈的也心黑!你们夫妻俩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孩子,以后再受了委屈别忍着,说出来!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这样的!”
一位身穿唐装,肩上还背着太极剑的大爷拍拍胸脯保证道,“大爷没有别的本事,替你一个小丫头做做主还是可以的!”
“是啊,孩子,别怕。”
大爷的话顿时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被人指指点点,用不屑和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内心并不强大的李艳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在她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俞夏突然勾了勾唇。
当初原身因为不愿意退学,又没有听从李艳的吩咐向李敏示弱,李艳去薄阳一高大闹了一番,哭诉自己的不易和原身的卑劣,害得原身被全校师生讨厌,被人泼脏水、扔粉笔,差点患上重度抑郁,如今总算是让李艳也尝尝这种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