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对于江南之地来说,早就习以为常,连看守仓库的守卫也不当回事,他们都是商人们从自己的国家请来的退伍老兵,经历过战争,为人忠诚可靠,几乎每个仓库都有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在守卫。
苏州河南岸的仓库,大大小小的有三十二座,这里禁止烟火,禁止喧哗,非常的安静。
靠近最边上的仓库,是鹰国领事威尔逊爵士的,这里驻扎着十几个守卫,都是鹰国的老兵,每班轮着站岗两人,现在站岗的是琼斯和詹姆士。
他们背着枪,靠在墙上,烦透了这雨夜,这个鬼地方又阴又冷,还不让抽烟,他们羡慕的回头看看屋子里正在喝酒的同事,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可惜,还有两个小时才能换班,只能熬着。
雨下得不大,俩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过几天发了工资,一起去城里的妓院,找两个奶子大的娘们乐呵乐呵。
忽然,一个人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琼斯推了一把詹姆士,两个人哗啦一声摘下枪,打开了保险,警惕的盯着来人。
只见来人身穿扶桑和服,一身的酒气,很显然是个酒鬼,喝多了。
琼斯二人放松了警惕,撇了撇嘴。
扶桑酒鬼哼着民谣,靠近了二人,这个时候琼斯才发现,这个酒鬼的两只眼睛很清亮,根本没有一丝醉意。
琼斯刚要说话,这个酒鬼已经扑了过来,两记掌刀切在了他们的喉咙上,他们捂着喉咙昏了过去,在昏过去之前,听到了这个扶桑人在叫着什么,然后身后的屋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很快平息了。
陆尔走出守卫的屋子,撇了一眼昏过去的守卫,他笑了笑,摇着手里的钥匙,哼着扶桑民谣,向仓库走去。
他打开锁头,将大门推开一条缝,钻了进去,一进去,他借着路灯微弱的光抬头一看,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惊呆了。
仓库有五米多高,六百多米长,里面堆满了军火物资,太过于昏暗,看不清里面净有什么,只看到面前的箱子上有鹰文,上面写着小心轻放。
陆尔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停的说道。
"发财了发财了…"
他边说边按胸口,黑色的漩涡出现,将仓库里的物资吞没了….
两个小时,苏州河南岸的三十二座仓库被洗劫一空,守卫除了扶桑人被打昏,其他人全都被杀,等商人们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苏州河北岸,是各大银行的金库,其中花旗银行,大清银行,还有两家资本雄厚的银行的金库都在这。
盐业银行是由袁世凯的妻弟张镇芳主理,在袁世凯当道的时代可谓是外戚银行,资本雄厚,这个盐业银行的董事会里都是些前清的遗老遗少,其中就有辫子军复辟的张勋。张镇芳本人也拥护复辟,但这场闹剧过后,张镇芳被下了监狱,也丢掉了盐业银行的控制权,如今由皖系军阀接手了。
金城银行,是一家官商合办的,由皖系军阀下的安福系军阀和商人合作成立,这也是军阀们的财源宝地。
这里的守卫极其森严,号称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当然这是吹牛,因为陆尔此刻正游走在金库之中,胸口的黑色漩涡不停的将金库里的黄金,法币,M元,大洋吞没,这四个仓库的资金储备,足以和扶桑一半的国民产值相媲美,陆尔乐的咧开的嘴根本没停过,以至于和谭四策马追赶火车的时候,灌了一肚子风。
清晨,两个人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昆山赶上了火车…
.....
火车继续行驶,上海滩可炸了庙,凌晨的时候,几乎是苏州河两岸的人同时发现了问题,南岸的仓库血腥冲天,而北岸虽然没死人,但是金库被洗劫一空,这可捅破了天了,上海滩的军政两方的大佬们都得到了消息,有联系的都去了现场,警察厅的警察,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巡捕,将苏州河两岸围了个水泄不通。
南岸区很快有了线索,两个鹰国守卫喉骨骨折,说不出话来,但是书写没问题,二人一口咬定,是扶桑人干的,再加上别的国家的守卫都被宰了,只有扶桑人被打昏,这还不够明显吗?
陆尔栽赃陷害的计策虽然漏洞百出,但是你能指望一个外国佬能熟读孙子兵法吗?于是,扶桑驻上海滩领事馆被鹰、美、法、德四国军队给围了,领事被抓,照会发给了扶桑首相,如果不交出凶手,不赔偿损失,那就单方面宣战。
紧接着北岸区四行金库也挖出了线索,现在的脚印是木屐印,门边夹着的丝线,是扶桑羽织上的布料,法租界巡捕房放出了猎犬,顺着木屐印追到了扶桑商人冢本义雄的商行,竟然发现了一箱花旗银行的M元,这一批M元是国内刚运来的,号码相连,还没发行,这一下可把冢本义雄整懵B了,他也不知道自家的保险库怎么会多出一箱M金。
这下南北两岸的盗窃杀人案就串了起来,就是小鬼子干的,不用狡辨!这下上海滩可热闹了。
这些大商人和银行股东,无论哪个在本国都是有权有势的,吃这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