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还不知道,本部朝基,菊池武夫的死,藤原一之助的重伤,已经惹怒了扶桑的高层,渤海湾扶桑第二舰队,已经接到命令,向青岛驶来,情报的不对等,即将让陆尔陷入几方利益博弈之中,灭顶之灾逐步向他靠近。
军命不可违,陆尔的加强团开始忙碌了起来,去青岛最快的方式是火车,最舒服的方式是坐船(如果不晕船的话),陆尔只能开了一个专列,以便运送士兵和马匹。
在静安区有一条河,叫做苏州河,河的两岸都是仓库,北侧是各大银行的金库,而南侧全是各国的商人屯积物资的仓库,仓库高大宽敞,都是用一尺长,半尺宽的青石砌成的,别说是枪,就是炮都打不透。
有人戏称,这里的屯积的军火,足够打一场战争,这里屯积的药品,足够整个上海滩人住一次医院使用的,总之,这里的物资足够上海滩使用三个月的,没有人敢垂涎这里的东西,因为这些商人后面是各个国家。
陆尔抱着莞尔站在苏州桥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些仓库,明天部队就要开拔,再回无期,这些物资不能落下,有了它们,陆尔军队的扩张势在必行。
陆尔其实没多大的野心,从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一个富家子弟出身的小开,在东北,大帅和少帅的羽翼之下,陆尔可以躺赢,可是此次张大帅的出卖,让陆尔午夜梦回之时,除了心寒,更是痛彻心扉的醒悟,如果没有武力的支持,自己就是水中的浮萍,随时会被吞噬。
少年的野心就像初春的野草,割不完,烧不尽,长风一吹,野草便连了天,与其把命运放在他人手中,不如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次直皖之战,陆尔决心撕开一条裂缝,把山东掌握在自己手中,成为进军全国的根据地,不得不说,少年的血是热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血终究会冷,想法终究会破灭。
......
火车站,士兵们已经上了军列,对于他们来说,江南之地并不留恋,这里太过于潮湿,对久居东北的士兵来说,还是干燥寒冷更适合他们。
虽然此次去的地方是山东,但是自从闯关东大潮以来,东北有一部分人都是从山东逃过去的,陆尔的部队里,有许多士兵祖籍就是山东,这是回老家了,所以士兵们都有几分兴奋。
站台上,小阿俏,沈达,陈真,小惠,农劲荪,霍东觉站在陆尔面前,陆尔的身侧,炫炫和宝宝拉着莞尔站在一边,颜筝和马素贞已经忙的起飞,来不及和他们道别。
陈真的眼眶红了,他不能跟陆尔走,如今的精武门风雨飘摇,霍东觉还顶不起大梁,只能让陈真留下来坐镇。
陆尔默默的敬了个军礼,小阿俏的眼睛也红了,如今的她已经在上海滩站住了脚跟,在三鑫公司,她和林桂生分庭抗礼,在青帮,她也成了大阿姐,上海滩的风景里,有她画下的一笔。
"我们走了,如果…"陆尔迟疑了一下:"如果有事,到东北找我!"
小阿俏和沈达用力的点点头,小阿俏回身抱住炫炫,俩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泪光,这一段时间,小阿俏和炫炫成了闺蜜,感情好的不行,这一分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陆尔拍了拍陈真的肩膀,他是真的不放心陈真留在上海滩,对于扶桑人来说,陈真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舒服,可是陆尔知道,陈真是个很执拗的人,决定了的事,无人可以改变。
"师父…"陈真有些哽咽。
"既然你决定留在精武门,我也不多说了,要是有事,去找阿俏姐,最不济,能保你一条命,能到东北来找我,小杜的仇也报了,于全死在我的枪下,载渝和安德海也扔进了黄浦江……"陆尔猛地说不下去了,他狠狠地抱了一下陈真,退后一步,向几人敬了个礼,一甩斗篷,大踏步上了火车。
炫炫和宝宝牵着莞尔跟众人告了别,也挥手示意。
车站的栅栏后,宫若梅远远地看着陆尔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不悲不喜,身上不带一丝烟火气,但是目光里的眷恋却挥之不去。
......
陆尔的车厢在中部,一进车厢,艳阳天迎了上来,她已经洗去了粉黛,换上了军装,她把一壶春交给了小阿俏,决定和谭四跟着陆尔一起走,这两个人在上海滩经历的风雨太多了,明白人生冷暖,世态炎凉,只要背后的靠山一走,马上会被撕得粉碎,所以二人一商量,得了,跟着长官,离开上海滩,离开这个人情淡薄,吃人的地方。
艳阳天恢复了自己的本名,居然挺好听,周致雅,现在她是陆尔的秘书,专门照顾炫炫宝宝的起居。
陆尔解下斗篷,周致雅接了过去,陆尔低声问道。
"都安排好了吗?"
周致雅点点头。
"谭四留在苏州河,准备好了马匹,您这边行动完,立刻能换马赶回来,只是,长官,只有你们两个人,能搬空苏州河的仓库吗?"
陆尔笑了笑。
"我安排好了人,一夜之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