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瑶按住林锐炀,摇了摇头，“我有办法抢回自己的听力，走,我们先去找悦叛道。”
穆如清有早起修炼的习惯，即便在赶路,也不松懈半分。
天色还未全亮,灯笼轮廓上泛着一层鸦青色。
天资不差,也够勤学苦练。姐姐教了一个好女儿。
悦叛道瞥了一会儿便移回目光,坐在桌前喝茶水。手刚摸上茶壶就发觉这水是温的。
他常年不食五谷杂粮、只饮清露，每天早晨一杯凉茶是白衣借命众人皆知的习惯。
但只有她为他温水。
悦叛道拎起茶壶倒了一碗水,润润嗓子,“有事儿进来说，站门口人家还以为你觊觎我这一身珠光宝气，想偷东西。”
门吱呀一声推开，金元瑶坐在他对面,“我怎么说也是一宗之主，偷鸡摸狗的事儿太失格调了。不会干。一大早来这儿是有两个问题想问你。你明知道青团有问题却不言语，反而交换青团故意推我入术，为什么？”
原以为她会怒气冲冲过来,这幅心平气和的样子,倒是令人意外。
悦叛道肯正眼瞧金元瑶了，“让她知道茶楼不太平,对她睡眠不好。”
“即使别人会因此受到牵连，你也无所谓？”只差没把“别人”两个字换成“我”。
“你身边那三个人都是高手,他们不会让你出事儿。最多，也就是丢了听力而已。”
而已？
她只是失去了听力但是穆如清失去了好的睡眠？
原以为自己会伤心委屈，但是意外地,她现在只想发笑。
她之前有关悦叛道的一言一行可不就是令人发笑的小丑嘛。
最可笑的是，没人想看她笑话，但是她自己粉墨登场唱大戏。
“第二个问题，你会一直真心疼惜穆如清吗？”
悦叛道有几分意外，他不明所以，于是点点头，“会，她是个好孩子。”
金元瑶垂下眸子，眼皮遮去眸光里的眷恋和最后一道祝福。悦叛道是个好舅舅，但不是她的小舅舅。
知道这个事实也算不虚此行。
按着桌子起身，金元瑶告辞，离开雅间。
绝傲雪双臂环胸靠在墙边，侧过头问她，“完事儿了？”
一边耳朵不灵敏但不妨碍金元瑶听出他的一语双关，点点头，“嗯，跟我出去一趟。”
绝傲雪跟在身后，“去哪儿？”
“有漂亮女人的地方。”
“只听过男人买色埋愁、借酒消愁，你一个女孩子，也有这奇奇怪怪的癖好？莫非是破罐子破摔？”
“再说破罐子打你哦。我是去找听力，好不好。”金元瑶视线从两边街道收回来，果然，街道上挂的所有灯笼都是术眼。白日红、夜转青，趁夜而入开术。
对绝傲雪说，“那个术法本质是等价替换，用听力交换一定范围内的得偿所愿。”
“我昨天晚上、”金元瑶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缓解尴尬，“定力不够，那什么你，失了一半听力。两位师兄和你都没受影响，是因为这术不难，修为高深的修士可以免受其害。”
“但你看看四周，不乏失去听力的高深修士。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自愿奉出听力。”金元瑶说，“绝傲雪，失去听力的差不多都是男人，你说，他们会想得到什么？”
“男人本能渴望力量和漂亮女人，力量他们已经有了，剩下的自然是女人。”绝傲雪舌尖顶了顶上颚，慢条斯理道，“你单方面当没发生过，不算。我嘴里上面那层皮，现在还发麻发痒。”
金元瑶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倒。
耳畔泛红，尴尬的要命。
幸好街边卖青团的小摊贩眼疾手快扶住她，见她站好就松开手。
青团很香，还冒着甜丝丝的热气儿，正新鲜出炉。
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转移话题，也许是真的饿了，金元瑶摸了一块灵石给小摊贩，“谢谢，我要五个青团。”
这可是灵石！寻常人家哪里见得到！
够买下十个小摊贩。
鸡皮鹤发的小摊贩双眼咻得发光，抖着手接下灵石，恨不得把整个蒸笼塞给金元瑶。
“够了够了，我拿不下，剩下的你给他。”金元瑶指了指后面的绝傲雪，蹲在街边咬下一大口青团，烫的直嘶呼嘴。
状似不经意间问道，“你干这行肯定有些年头了，才做得这么好吃、香气四溢。即便是最尊贵、最美貌的女子也免不了为你这口青团停留。”
金元瑶这熟悉的一蹲一咬如同大部分客人，小摊贩一点儿戒心也没，还因她的阔绰而倍生好感，自然而然闲话家常，“客人真有眼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