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鸢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见雁鸣不在身旁,她心中有些奇怪。
“芍药,雁鸣呢?”她问外头洒扫的小宫女。
“雁鸣姐姐今日去贵妃那里给替娘娘请安,然后便一直没回来。”芍药神情冷漠,她也是刚刚被调来重华宫的,和这对主仆没有太深的感情。
赵鸢挑挑眉,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她轻声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派人去寻一下?”
“娘娘,雁鸣姐姐武艺高超,又怎会在这宫里受欺负?”也不知道雁鸣对这丫头做了什么,让她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她欺负你了?”赵鸢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雁鸣这丫头还是浮躁了些。
芍药不再言语只是继续扫着自己的地,低着头眼里似乎还有委屈的泪。
对于重华宫里这几个丫头,她可是第一时间去查了她们的底细,都是底子清白的好姑娘,以前也都是伺候太妃、太嫔的,里面最机灵的一个当属芍药,可惜只能当一个洒扫的丫头,埋没了才能。
“跟着我去长乐宫一趟,你雁鸣姐姐现在有没有气都是个问题。”赵鸢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芍药见自家主子的脸色,也知道误了事,只能乖乖跟上。
赵鸢身上本就有伤,凭着那药丸子和张太医的医术才堪堪能起身,但雁鸣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情谊,她必须去找雁鸣。
两人磕磕绊绊地走到长乐宫,还没进门就被小太监拦了下来。
“宁嫔娘娘,这里是长乐宫,可不能擅闯。”小林子笑得谄媚,可嘴里的话一步不让。
“林公公,守在这里是公公的职责,但能不能进是本宫的本事。”赵鸢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要确认雁鸣的死活。
她一掌掐住小林子的喉咙,把他掐晕过去,能拿起沈家传家兵器的她,可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力微,一旁的芍药畏惧地咽了咽口水,嫌弃地把昏倒的小林子踢到一边,跟着自家主子闯了进去。
走到院子里,就看到脸颊红肿的雁鸣。
“大胆宁嫔,竟然擅闯长乐宫!”春桃见她真进来了,吓了一跳,明明早就嘱咐过小林子决不能让她进来的。
雁鸣惊愕地抬起头,见赵鸢进来,她忍不住摇头。
“怎么?我来和贵妃娘娘请安 ,春桃姑姑也要拦着吗?”赵鸢见雁鸣只是受了伤,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看着春桃那副嘴脸,她莫名想逗逗她。
“你可知早就过了请安的时辰了?”春桃听到这一声姑姑,立刻挺起身板,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我自是知道,皇上都免了我的请安,可雁鸣一直未归,岂不就意味着贵妃娘娘对我不满吗?”
长乐宫正殿的大门打开,贵妃穿着华丽的宫装,懒散地走了出来。
“春桃,怎么对宁嫔娘娘不敬?她是病人不来请安又何妨,何况皇上都许了。”莫玲脸上带着笑,可笑意却未达眼底。
“臣妾拜见贵妃娘娘,不过我带着伤,也不好给娘娘行全礼,还请娘娘莫怪。”
“既然如此,便让你身边那个替你吧。”莫玲远远地瞥了一眼缩在后面的芍药,这鹌鹑一样的小东西定然比跪着的犟骨头好治。
“奴婢替宁嫔娘娘给贵妃请安,贵妃金安。”芍药哆哆嗦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可莫玲又怎么会放过她。
一旁的春桃看懂了主子的意思,直接开口为难:“呦,看你那个样子,好像被我家娘娘苛待了一样。”
“本宫本就是心疼宁嫔妹妹的身体,怎么这小丫头还反咬一口,真是不懂规矩,春桃你看着处理吧。”贵妃接着春桃的话往上捋,完全不给芍药辩解的余地。
“娘娘,且慢。”赵鸢自然明白这是冲着她来的,她不能让芍药无缘无故地遭了难。
莫玲斜眼瞧着她,也想看看这位从天而降的宁嫔到底有什么本事。
“芍药只是有些胆怯,我刚来宫里,也没工夫去好好调教身边的小丫头,还请娘娘恕罪。”
莫玲听了敲敲手里的茶碗,“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这个小丫头我就不罚了,但是……宁嫔对下属管教无方,冲撞主子,所以本宫要罚你跪三个时辰,看你身上有伤的份上,咱们打个对折,一个半时辰就行,刚好那边那个还差一个半时辰,你也不会无聊。”
赵鸢沉着眸子,知道这场劫是躲不过了。
“娘娘!不可以!芍药快带娘娘走!”雁鸣第一个急了眼,她知道自家主子身体的情况,现在若是再跪怕是会一病不起。
芍药被雁鸣吼的一抖,看看正要下跪的赵鸢,又看看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春桃,她不知所措地要去扶赵鸢。
“蠢东西,哪里有你发话的余地,春桃,掌嘴!”贵妃狞笑着看向雁鸣,春桃得了授意,笑得十分得意。
赵鸢明白此刻多说无用,皱着眉朝雁鸣摇头,这丫头太莽撞了。
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