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祁朔、祁岳,一人一马,穿过绵绵山川,往阆州的道一学宫而去。傍晚时分便来到一条狭长的山道。
“前方有打斗!”
“似乎人还不少。”
祁朔勒马道。
“不会是修士吧?”
祁岳带着一丝猜测道。
“走,我们去看看!”
祁朔说完,随即下了马。借着山崖的隐蔽,两人很快便靠近打斗的现场。
只见七八个手持刀斧的悍匪正围着一辆檀木色马车嚣张地叫嚷。马车前只剩两个护卫还在和山匪缠斗,前后躺着数十具家丁的尸体。
“磨叽什么,赶快下来!不然,连人带马一块剁了!”
一个身材高大,裹着兽皮,眉宇间尽是凶悍和不羁的男子催促着。他一刀砍在车轮上,劈得马车左摇右晃。
车内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战战兢兢,身后躲着两名孩童。
“还请好汉饶命!”
“放过我祖孙三人!”
老者佝偻着身体哀求道。
“爷爷……”
两个孩童大哭起来。
“真是晦气!”
“居然没有小娘皮!”
匪首颇显失望地说道。
“大哥,要不就放了他们吧!货物也都在这里了。”
一名黑痩的山匪说道。
“这位兄弟说的是!”
“还请好汉饶命!”
听到这话,老者赶忙向说好话的山匪鞠躬,眼中满是期盼地看向为首的土匪。
“这都什么世道!”
“土匪变好汉了!”
祁岳匍匐在草丛中道。
“这些土匪都是肉身境,你若看不惯,就去练练手!”
祁朔眼神示意道。
祁岳点了点头,随后不动声色地朝马车靠近。
“干咱们这行。”
“讲究的就是手起刀落。”
“哪里来的婆婆妈妈!”
“爷今天心情不好。”
“就得杀个痛快。”
匪首举着大刀张狂道。
“好汉饶命啊!”
老者匍匐在地喊道,不停地磕头求饶,身后的两个孩童更是大哭不已。
突然,匪首的大刀被石头打飞,随后又被飞石击中头颅,一时血流如注,跌倒在地。
“老伯,你没事吧!”
祁岳扶起老者道。
“多谢少侠相救!”
老者战战兢兢地起身。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敢管我独山帮的事!”
“给我剁了他。”
匪首捂住血流不止的后脑勺,气急败坏地朝身边的匪徒做手势道。
“你们往后退!”
祁岳朝老者说完,一个滑铲贴地,绊倒两名匪徒。随后借力起身,双腿再次踢飞两名山匪。见到祁岳战力不俗,所有山匪更是凶悍来袭。
但他们大多只是肉身境,基本依靠蛮力对敌,而祁岳在肉身境打熬了五年,又有祁朔点拨,山匪自然不是对手。
眼见帮众不敌祁岳,为首的山匪拔腿就跑,却被祁朔踢飞大刀,直直钉在岩石上。
“老夫甘勋,多谢二位出手相救。甘棠、甘曜,还不快给两位恩公行礼。”
甘勋向前躬身一礼道。
两个孩童也躬身作揖。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祁岳笑笑地说道。
“老伯,这里已经靠近滦州的州府司南城,难道都没有人清剿这些山匪吗?”
祁朔微微皱眉道。
“恩公有所不知。”
“现在的司南城早已不似当年,哪里会管我们百姓的死活。想我甘家原也略有薄产,但也架不住两次三番的搜刮,如今只剩这一身皮囊。”
“两个孩子的爹娘更是枉死在那原家管事的手上。只恨老夫实力不济,死了儿郎,如今却只能苟且偷安。”
说到此处,甘勋身躯颤抖,眼角泛起了泪光。
“真是可恶!这些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
祁岳拳头紧握道。
“国将不国,为之奈何!”
甘勋一声叹息道。
“老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祁朔开口问道。
“老夫准备带着两个孙儿去东虞城投奔他娘舅家。如今整个青延国都不太平,只有那里才算有规矩的地方。”
“不知恩公要往何处?”
甘勋双眼微睁道。
“不瞒老伯,我打算送这小子去阆山拜师学艺!虽然也是去东虞国,但和老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