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牧野从远处走来,拿了一杯牛奶和两杯咖啡。
乔婉随看着辰牧野的身影有那么几秒钟陷入了沉思。
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侵袭着乔婉随的心脏,可她就是想不起来,就是因为想不起来却还有一种不知名的信赖感才让乔婉随打心底里觉得害怕。
“你们的那个姓罗的先生有急事被他父母带走了,他让我和你们说声抱歉。”
辰牧野弯下腰来将温热的牛奶递到了乔婉随手中,乔婉随的眼神过于警惕,让他一时间不敢直视乔婉随的目光转身又将咖啡递给了乔义儒。
听到罗岸离开的消息乔婉随竟有些失落。
她虽然从没想过要依靠任何人,尤其对于罗岸更是没有半分期望,可眼下弟弟一个人又要兼顾学业又要照顾她和爸爸两个人,虽然弟弟懂事,可小小年纪的他又怎能托起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家,她又怎么忍心看着弟弟被拖累着失去自己的人生。
乔婉随看了看辰牧野,她别无选择,面对这个突然空降到他们家的男人她即便再不适应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我们家没钱的,你帮忙照顾爸爸的费用我们是付不出来的。”乔婉随仰头望着辰牧野,她决定还是先把最坏的话都说在前头。
辰牧野面对乔婉随的时候总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他立刻慌忙的蹲下来像一只被主人肯定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乔婉随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家里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搁谁都不会眼看着不帮忙的。更何况机构给我的工资还不错,我很珍惜这份工作,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乔叔叔的。”
乔义儒在一旁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辰牧野对乔婉随的态度实在太明显了,就差把疼爱写满全脸。
辰牧野也反应过来,立刻恢复了应该有的距离感礼貌的站到了乔义儒身后。
“阿冻,你快回学校去吧,晚上还要熬的,再不济回去睡会补补觉也好。”
乔义儒看了看辰牧野,“那..好吧,我下午再来,下午我姐要去康复中心复健治疗,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直到下午三点乔婉随都守在玻璃窗前,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依然在生命边缘挣扎的乔如海。
她并没有和辰牧野有任何交谈,辰牧野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守在旁边。
辰牧野做梦都想着光明正大站在乔婉随身旁,如今实现了,他却像是回到梦里一般始终不敢相信。
去康复中心的路途不算远,雪天路滑却开了很久。
一踏入康复中心的大门乔婉随身体就会不自觉的发抖。
辰牧野推着轮椅想拍拍乔婉随的肩膀,可手停在半空中始终没敢落下。
护士很热情的接过乔婉随的轮椅。
里面的人见到辰牧野似乎不好奇,也十分尊敬。虽然没人叫他的名字,所有人却对他频频点头行礼。
康复治疗有多痛苦辰牧野是知道的。
乔婉随意志力惊人每次都是哭着咬着牙完成治疗的。
还未等带上机器,乔婉随便觉得头皮发麻,每一次的治疗就好似将她下半身的骨头碾碎,碾碎之后重组,重组在碾碎,在无数次车轮碾压之后下半身一次次的变得坚强起来,变得更有力气对抗下一次的摧残。
“乔小姐,刚刚的检查显示您的恢复状况非常好。
我们针对您的情况要进入第二期的治疗。时间会加长,器械力度也会加大,只要您配合得好,按照数据显示不出半年您一定可以独立行走,不出两年你就可以恢复双腿70%的功能。咱们一起加油,一起完成目标好不好?”
“嗯!”乔婉随用力的点了点头。
即便是为了乔义儒她也必须快点好起来。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既然老天让她活下来,至少也要为身边人做点什么,不然活着只为了让人照顾岂不是枉费了生命的意义。
起初乔婉随都会哭,甚至还会大喊大叫。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内心变得僵硬和冷血了,总之乔婉随没有因为康复治疗的疼痛再哭过一次。
辰牧野不敢面对,躲得远远的。哪怕听到乔婉随任何一点呻吟他都感觉像是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他从头到尾见证了乔婉随的整个治疗过程。
乔婉随每一次疼到忍不住喊叫都好似在他的心尖上割肉。
有无数次他都想冲进去将那些冰冷的折磨乔婉随生不如死的机器砸碎,他想抱着乔婉随离开告诉乔婉随,“咱们不治了,就这样吧,就算一辈子瘫痪也无所谓,我会照顾你,我一辈子都照顾你。”
康复中心的院长楚然拦住了他。
她虽然是辰牧野花重金从国外聘请过来的康复专家,这么多年所有人都知道她对辰牧野的想法,只是辰牧野一直不肯接受她。
除了乔婉随以外辰牧野似乎对这个世界的异性全都绝缘了一般,即便她的暖暖更像是个残破不堪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