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兴没有看到最后,功成身退,悄然回报自家公子去了。
乔家人一路将乔巧抬回家,关紧大门,乔巧才从木板上被扶着坐起来。
田三翠眉飞色舞,挥动手中板砖:“娘!等刘家人拿来赔礼,三只鸡二十枚鸡蛋,全煮了给四姑子补身子!”
乔老太哈哈大笑。
难得夸了儿媳一句:“老大媳妇这回表现不错!一家人,就该这样,互帮互助,和和美美的!”
乔洛抱着竹篾条,不太明白大人们为何这样高兴。
乔盛打来半盆清水,拿来帕子:“四姑姑洗个脸!”
乔巧笑着摸摸他的头。
这孩子,平时不吭不哈的,觉着没有他弟弟活泼机灵,可是,现在发现非常的果敢有主见啊!
难不成朝了田三翠?
田三翠把板砖垫回桌子腿底下,撸起袖子,准备刷锅。
“四姑子弄的那一身,我先烧水帮她洗洗吧!”
挑水很麻烦,烧水更废柴,乔家人十天半月难得正经洗一次澡,都是舀水随便冲冲。
但田三翠今儿心情好,加上家里马上又要入账的十两银子,乔家发财指日可期,她来精神了。
乔老太还是有点担心乔巧。拿着湿帕子,小心帮乔巧擦脸,尽量不触碰她包好的额头。
“四丫头,你真没事儿?”
眼看着那么多血,敷了一脸,她当时真吓坏了。
“娘,没事。”
乔巧浅笑:“就擦破点皮,好在张郎中帮忙,往重里了说。”
虽然轻描淡写不想乔老太担心,但刘川那不怀好心一推,是真的差点要了她的命。
如今那恶毒的熊孩子及熊家长得到应有惩罚,大快人心。
“你说你,娘就那么一个转身的功夫,你咋就跑外面去了?”
确认闺女没事,乔老太开始追究责任了:“这次要不是那好心的两位贵人路过救了你,你……”
想想都生气,举起巴掌,对着伤痕累累的女儿,又拍不下去。
“娘,下次我不会随便出门了!”
乔巧依偎进乔老太怀里,羞耻地撒娇。她心里也愧疚,无意闹这一出,连累家里到现在还没烧夜饭,休息。
“你啊!下次出门,必须叫个人陪你知道吗?”
乔老太手掌五指蜷曲起来,摸摸闺女混合着血浆泥土的乱发,心里一疼。
就在离家门口不到半里地的地方,闺女差点悄没声息死掉了。此刻她心里更恨的,是那帮只顾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村民。
她闺女不就是和离回家吗,犯天条了?他们竟眼睁睁看着她闺女被打、被害、去死。
乔老太眼底划过一抹狠色。
乔巧正起身子,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爹,娘,救我的人,自称是云家的。余里正好像也认得这个云家……你们知道吗?”
景兴出来作证后,余里正态度明显转变,偏向他们乔家。所以乔巧觉得,这云家在当地一定颇负盛名,她爹娘说不定也知道一二。
“云家啊……”
乔老爹深喟一声,拿起桌上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说起云家,几十年前在我们这大源朝,可是威风赫赫的啊!”
“爹,您知道?”
乔巧惊讶。乔老爹竟然一副很清楚的模样,倒叫她意外。
乔老爹耷拉的眼皮掀了掀:“老一辈的,谁不知道这云家啊!也就是这些年云家没落了,你们小一辈的没听说。”
“当年云老太爷镇守边陲,带兵收复西域,立下赫赫战功。”
乔老爹眼中浮现出一抹出奇亮光:“能够入选云家军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大源朝的铮铮男儿!”
“云老太爷的父亲,云老太爷的四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最后直到云老太爷重伤,失去双腿,云家才从高位上退下来。”
乔老爹不禁唏嘘:“等到终于叶落归根,安居我们这里的泰源县时,云家老老少少,只剩云老太爷,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三位寡居儿媳。”
“真正是一门忠烈啊!当地官府,谁敢不卖云家一个面子?”
还有些话乔老爹想了想没敢往深说,只是大家猜测。
那就是乱世飘摇,外面打生打死,泰源县及周边村庄却一派平静,安稳至今,何尝不是因为云家隐居在此?
五个皇子野心勃勃,争那江山,顾忌云家忠烈之名,不约而同绕过泰源县,让这一方成了净土。
比起其他被战火蔓延的地方,他们都是得到了云家的庇佑!
乔老爹不禁目视乔巧。
云家人大都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唯有云二公子云以墨时常游历在外,急公好义。他这闺女当真是运气好,竟能就此撞见?
今日若无云家那位侍从在,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