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带起一颗大好头颅。凄厉的血光与裂破天际的闪电交相辉映,突兀有了一种摄人心魄的光泽。
南宫仆射双刀斜指地面,漫天雨水低落下来,将春雷刀上的鲜血洗刷一空,刀身上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那一双桃花眸看着地上那带着惊愕、恐惧神情的头颅,白袍女子低低一叹:“以前或许我会败在你手中,但现在你还差得远啊……”
东越刀客原本是想欺她气机耗尽,却不知她随玉连城学了另一个世界的内功,虽只是臻至先天境界,但体内真气连绵不绝,并能将天地之力化为己用,有了近乎天象的神异之力,还远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等东越刀客发现在一点时,再想逃走,却已晚了。
“不知那女人怎么样了?”
南宫仆射调息了片刻,双刀入鞘,走出院落。
院外是一条并不狭窄的小巷。
先前这条小巷里马蹄声如雷鸣,杀声震天。
即使这小城中有不少喜好看热闹的武林人士,却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有些热闹是看不得的,一不小心就有性命之危。
随着时间过去,不时有惨叫声响起,马蹄声和喊杀声却渐渐消了下去。
等南宫仆射出现在小巷中时,就瞧见满地的尸体,尽是当初广陵王宣传可以一当十的背魁军。
南宫仆射抬头一望,就看见还有三、十四骑背魁军在作垂死挣扎,手中战刀狂舞,面上神情狰狞,近若疯狂。
一道白影在背魁军在穿行游走,宛如鬼魅。
南宫仆射放下心来。
也无怪她不担心。
背魁军本就是骑军中的精英,而眼前这一支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一般的二品小宗师面对这样一支背魁军,多半可能被冲击践踏为肉泥,要不然就是乱刀砍死。
即使是一品绝顶,也必须小心翼翼。
而以现在这情形发展下去,一百铁骑很可能被慕容梧竹全军覆灭。
这倒并非因为慕容梧竹已臻至一品,严格来说,甚至连二品小宗师都没有达到。
之所以有如此辉煌的战绩,却是与下面三个原因有关。
一来此地是巷子,虽不算狭窄,但也没办法让这上百背魁军随意冲锋,偏偏慕容梧竹的轻功高绝,可随意闪躲。
二来便是慕容梧竹修炼的《天魔大法》了。
南宫仆射和慕容梧竹交过手,知道这《天魔大法》诡异无比,随心所欲,能够在任何情况下伤人。而且不但能够如天象高手那般汲取天地之力,甚至还能吸收对防守体内的气机真力。
三来便是背魁军缺个领头的,所谓的群龙无首。
东越刀客被南宫仆射缠住,骑军头领则是被眼疾手快的慕容梧竹率先击杀。即使训练有素,但许多时候也不免自乱阵脚。
小巷中,又是几个回合过去。
慕容梧竹云袖飘荡,携裹“天魔”真气击出,将数个背魁军击下马背重伤。
又有背魁军发现从院子中走出来的是白狐儿脸,而非东越刀客,终于崩溃,连同伴尸体都顾不上,转眼间就跑个没影。
“喂,慕容梧竹,你输了。”南宫仆射抿嘴一笑,桃花眸咪成一条线,倒是真像个倾国倾城的小狐狸。在两人交手前,曾打赌看谁先解决对手。现在显然是她胜了,只可惜似乎忘了定下赌注。
本以为慕容梧竹会同她争辩,却不想对方从空中飘下后,那张雪玉般的脸颊唰的惨败。一双美眸往地上的尸体扫视,怔怔失神。
先前那杀人如杀鸡,飘忽如幽灵的少女一个踉跄,扑跌在地上,干呕起来。
借着地上积水,慕容梧竹依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秀发垂泄,雪白的衣衫沾染泥水和鲜血,整个人犹自带着未曾散尽的杀气。
竟给人一种可怖的感觉。
和以前那温婉中带着调皮的少女完全不同。
少女时,总幻想着江湖上是快意恩仇,儿女情长。
但真正出江湖,才知道原来骑马骑久了屁股咯的疼,原来女侠都是风尘满面,才知道原来杀人并不容易……
一想起那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面容,曾梦想在江湖上扬名的少女又是一阵干呕。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光影一黯,绵绵雨点似乎也停了。
抬头一看,便瞧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持伞而立的白狐儿脸。
“谢谢。”慕容梧竹虚弱的感谢了一声。
“真是没用。”白狐儿脸呵呵一笑。
“你说什么?”慕容梧竹站了起来,俏脸含煞,一双美眸瞪着眼前这个容貌不在她之下,却另有一番遗世独立的倾国绝色。
“女人就是女人,殺个人都要吐半天。”南宫仆射嘴角勾勒起弧月笑容,只凭這一张笑颜,就足以讓无数人为之倾倒。
但落在慕容梧竹眼中,就要有多可恶有多可恶,娇哼一声道:“哼,说的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
白狐儿脸桃花眸一瞪道:“我是男人。”
心头却暗道,这女人果然是知道了,只怕就是那家伙告诉她的。
慕容梧竹悠悠一叹道:“我们都是女人呢。”
白狐儿脸冷着脸重复道:“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