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
慕容府邸。
一片烟雨朦胧,极具诗情画意。
若是文人骚客来了兴致,指不定当场就要挥毫泼墨。当然,大多数时候也不过是堆积辞藻,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小院和外面的长街中,却是兵器交击声不绝于耳,杀气充盈,不时传来惨叫声。
院落中,一青一红一白三道身影交织。
其中身着青衣的东越刀客身形变化不定,腰间一长一短的仡党刀出鞘。长一些的仡党蛮刀划出一个个惊艳绝伦的大弧,刀气汹涌如潮水。短的仡党锦刀护住周身上下,不断格挡那白袍美人的双刀,偶尔配合长刀,如毒蛇般悄无声息的进攻。
全身覆盖鲜红甲胄的符将红甲稳重如山岳,几乎没怎么移动身形。
但他的防御极高,出手更是宛如重炮轰鸣。
就算长刀被他打中一拳,也要虎口震的发麻。四周水滴隐隐有向他汇聚的趋势,使他的气机不断增强。
符将红甲分别有金木水火土五具,显然,眼前这一具就是水甲。
南宫仆射化作一条白影,卷雨而行,两道刀气纵横无匹,在东越刀客、符将红甲之间来回穿梭,划出一道道玄妙弧线。
转身间,又是数十招过去。
三者各有优势,短时间内,似乎谁也耐不得对方。
忽然,南宫仆射一双桃花眸爆射出一团精光。
她足尖轻点,衣袂飘飞,身形旋转如陀螺,带动双刀。每旋转一次,双刀携裹的劲气就强盛一分。
眨眼间就已是七八个旋身,双刀经过蓄势,赫然向东越刀客发出雷霆一击,空中好似有一道轰雷炸开。
两抹弧光撕裂虚空,奇快无比的绽放开来。
东越刀客生出强烈的危险感,长短双刀交叉,抵挡对面的斩击。
而另一边,符将红甲足尖一点,踏破地面,覆盖了铁甲的拳头,向南宫仆射重重轰击过去,漫天雨水和空气都被这一拳击的向四面排开,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且不说南宫仆射这双斩是否会建功,但她若继续攻击下去,在斩中东越刀客的片刻,自身也会被符将红甲的拳头轰中。轻则重伤,重则殒命。
她目下最适当的选择就是闪身躲开。
但她没有。
南宫仆射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之色,刀势一往无前,似是下定决心,要来个“以伤换命”。以她重伤,换取东越刀客的性命。
东越刀客冷笑一声,长短双刀划出一片光幕。他才不信,自己全力防御之下,对面一击就能正面突破。
然而,就在南宫仆射的双刀将要和东越刀客的双刀交击在一起时,她唇角勾勒起弧月般的微笑。
纤腰一拧,又是不可思议的一个旋身。双刀随着转动,竟是舍弃了东越刀客,倏然斩向身后的符将红甲。
原来,符将红甲才是南宫仆射此次全力出刀的目标。
东越刀客正是全力防御,想要出手相助已晚了。
而符将红甲在大幅度的行动之际,打破了原来与天地间雨水的联系,也终于让南宫仆射瞧见了一丝破绽。
刹那间,南宫仆射气机进一步催动,十斤九两的绣冬刀撕裂空气,充满了沛然万钧的霸气,仿佛能斩破雷霆霹雳,声势骇人至极。
砰!!
绣冬刀重重劈在符将红甲的拳头上,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长二尺四寸,仅重一斤三两,催毛断发的春雷刀如闪电般划破甲胄,刺入符将红甲心口。
蕴含的真气猛然窜入心脉之中,肆意破坏着经脉五脏。
符将红甲踉跄后退,完全没有先前那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而南宫仆射足尖一点,春雷刀划出一抹银亮的弧线,一颗头颅顿时冲天飞起,然后咕噜滚落在地。而无头尸身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总算解决了一个。
南宫仆射长长松了一口气。
符将红甲实在太难对付了,除了没有神智外,实际上比起寻常一品金刚都不差。
听到背后风声呼啸,南宫仆射轻飘飘一掠,待对方的刀势将尽时,才一旋身,顺手劈出一刀,将对方的攻势彻底化解。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你应该逃。”南宫仆射优雅转了个刀花,看着面色阴沉的东越刀客,神态从容淡然。
东越刀客舔了舔刀身,语气冰冷:“刚才你击杀符将红甲的那两刀,消耗了大量气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给我死吧!!”
那一长一短两柄刀劈开愈下愈大的雨水,刀气纵横,向南宫仆射斩了过来,似是要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这颗美丽的头颅割下。
“那就来吧!”南宫仆射足尖一点,双刀齐出。
只听“叮”、“叮”的两声,火花闪动之际,四刀如闪电一般交击在一起,引动道道震颤,破碎的劲气排空卷出,周遭的花草落叶尽数被绞成粉末。漫天风雨被刀气所迫,竟无法靠近两人方圆三丈。
两人、四刀再次展开亡命厮杀。
好一场青衣对白袍,双刀杀双刀。
这一战并未持续太久。
二十来个呼吸后,一抹银亮的刀光冲天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