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小孩。”
嗤笑一声,金蜜收拾好东西后,给他脑袋一巴掌,“行大哥,拿上你书包,咱回家了。”
向野更皱眉了。
……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刚下过雨,街头吹过的风终于有点清凉。
两人一前一后从派出所离开。
地上积留着小水洼,里面倒影着另一个斑斓世界。金蜜踩过水洼,晚风吹着脖颈薄汗,头发开始烘干,她抱臂在前面走,向野在十步远的身后跟。
两人穿过路边的烧烤摊,经过步行街和斑马线。
一路上,向野视线从没离开过金蜜。
她衣着单薄,总被夜风吹得衣裙贴身,曲线毕露。校服外套就在臂弯,尝试几次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在红灯转绿前,他直接盖到她脑袋上。
听到身后她大叫臭小子你干什么,向野头也不回地过斑马线,嘴角扯着淡笑。
两人到家,向野洗澡出来,桌上多了一口面锅和一双筷子。
锅里煮着半锅面,汤里飘着几片菜叶,和一颗形神俱散的荷包蛋。
金蜜把围裙一扔,“你凑活一口吧。”
他拖出凳子坐下,夹起荷包蛋咬了口,刚嚼两下动作就停住。由于是第一次做,金蜜自己也好奇,问他味道怎么样。
他面无异色地嘲讽:“还行,就是蛋壳没熟,硌牙。”
“嘁。”金蜜白眼,“知足吧你,姐姐我这辈子不会给男人做饭的,你,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么说,我还得感恩戴德。”
送出第二个白眼,金蜜吩咐让他吃完自己把锅刷了厨房收拾了,然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从餐桌走到客厅,向野意兴阑珊地端着面锅吃面。
热气一蓬蓬扑上脸,找不到空调遥控器,正打算问金蜜,他目光往她房间方向一挪,整个人愣住。
大概是觉得他不会注意,她卧室门半遮半掩,里面没开灯,但外面的光线,连带树影从玻璃照进她房间,风一过,树影子就在她裸露后背滑动着,纤细曲线展露无遗,隔着门缝,像一副美得惊心动魄的画作。
金蜜反手解内衣扣时,他迅速挪开眼。
面锅的热气不断上蒸,模糊了眼睛,湿润了心,刚才画面始终清晰的在脑中浮现。
就那一眼,一个瞬间,向野青春期某个始终沉睡的因子被彻底点燃,如同烟火一样窜入意识的上空,“嘭”地在脑海爆开。
鼻下发凉,他伸手一摸,通红一片。
他,流鼻血了。
从小就相貌出挑,免不了受女孩子们喜欢,但在同班男生们已经开始“食色性也”的时候,向野比别人开窍晚,周围女生为他燃烧的爱慕,他半明不白,连半个回应都没给过。
而如今,他是被金蜜被动地开了这一窍。
迅速抽两张卫生纸,擦净血迹,又塞住鼻子,左颊忽然一凉,向野抬头,“罪魁祸首”已经从房间出来,正将手里一罐冰可乐贴他脸上,问他脸怎么那么红,鼻子又是怎么回事。
金蜜小吊带外面套着薄衫,即便如此,坐下时胸前肌肤在视线前晃过两秒。
向野低头吃面。
窗外茂密的银杏树冠被吹出“哗哗”的响动,她坐在对面,他的余光开始无意识看向她。
以往向野会觉得她烦,多管闲事,而从此以后,更多开始观察她,笑的眼睛,说话的嘴唇,领口的春光,和她的小腿。
他知道这有点不对,但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甚至开始做梦,梦见那个幽暗门缝后,惊心动魄的一幕。
在向野的意识中,那个小雨之后的夜晚,才是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她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