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是自卫，但下手太黑，鼻梁骨差点给人家干折，并且问什么也不说，一味跟警察顶嘴。
本就是未成年，必须得找家长。
“警察说你死活都不愿意联系家长。”金蜜说：“为什么，你的爸妈呢？”
本不想回答，沉默两秒向野还是开口：“我妈在医院。”
“生病了？”
“三年前车祸，脑神经受损，植物人。”
向野冷淡的神情，比他所说话的内容更让金蜜惊讶。
“那，你爸……”
她只是刚提起那个音，向野眉眼就泛起从心底的厌恶神情。金蜜又不傻，打住话，捡起长椅中间的酒精和棉签，准备替他清理伤口。
向野还是躲开，“你不用觉得我可怜。”
“可怜？”金蜜笑出声，“那这么说，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六岁就被我妈丢下，我是不是更可怜一点？”
这下换向野不可置信，抬头看她。
趁机用棉签戳他额头伤上，金蜜笑得有点没心没肺，“少矫情点吧大少爷，这世界上过的不好的又不止你一个人。”
她还说，就凭他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少爷脾气，明显是在一个有人会替他兜底的优渥环境中长大的，再差又能差到哪儿去。
尽管向野不喜欢这话，但他无法反驳事实。
正说话，里面传来闹哄哄的动静，两人同时看过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三颗色彩各异的脑袋，个个鼻青脸肿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后面的民警赶着往前走。
向野眯了眼，对面三人也看过来。
为首的红毛眼眶青紫一圈，还不忘往这边挑衅：“呦，小朋友还要人来接啊。这美女谁啊，不会是你爹给你找的小妈吧。”
咬肌牵着太阳穴耸动，向野动作的前一秒，被金蜜一手压着肩头给压了下去。
她站起身：“你坐着。”
民警的呵斥没能阻止小流氓的笑声，向野看着金蜜走向他们，站在他们面前时，纵然低了半头，却背影坚定。
红毛挑眉：“怎么了美女？”
“你带头的？”
抄着裤兜，红毛笑得一脸猥琐：“呦，不会真让我说准了吧，漂亮小妈要替你干儿子……”
“啪——”一记耳光声响亮。
坐在十步外的向野眼角微微撑圆，看着红毛还没说完话，直接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的金蜜。
“我替你大爷个腿！”
这功夫她已经又曲腿，在所有人反应过来的前一秒，一脚踹到红毛小肚子上，把人踹得接连几个趔趄，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时民警已反应过来，迅速把金蜜从三人跟前拉开，而被民警带着往后退，她还在伸手指人：“三个不要脸的东西，欺负一个小孩很有成就感？！这辈子吃不上三个菜的玩意，下辈子从狗肚里爬出来的杂碎！”
红毛跳起来要反抗，民警拦这个拦那个，场面一时之间有点乱。
而向野的视线始终在金蜜身上，看着她指着那三人不停地骂，高竖的马尾甩来甩去，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无比的坚毅。
十五分钟前，她的不耐烦和不爽，现在全变成对他的维护。
心里有酸涩感，向野仰头，想把一些东西从眼睛倒回心里去。
那边民警将三人连推带搡弄回审讯室，又出来教训金蜜，说她在派出所动手也太过分了，不过也没多难为，签了两个字，放她气冲冲走了回来。
金蜜一屁股坐下，跟他说下次长点眼色，这种人即便打得过也躲开。
“拿你的未来和他们拼不值当。听见没？”
向野点头。
歇了两口气，她重新给他清洗伤口。
医用酒精冲过伤口，他绷紧脸颊肌肉，而金蜜用药棉吸走多余液体时，身体很自然地靠近，往他额头伤口轻吹口气。
药水的味道明明很刺鼻，向野却不应景地发现，她凑近后身上真是过分好闻。
嗅觉带动视觉，他眼神不受制往她脸上瞟。
金蜜没化妆，美丽依旧不打折扣，双眼比得上夜色下粼粼海面，整张脸白如瓷，被夏夜吹起一丝若有若无潮热的粉红，嘴唇饱满地引人咬上去。
向野一遍遍扫过这张脸孔，就仿佛是第一次相见。
这是他短暂的17年人生以来，第一次对异性的美，有如此具象化的认知。
金蜜就没有伺候人的天分，手法粗笨，还不耐烦，没轻没重总戳疼伤口，可意外让向野整个人神经放松下来。
他问出心中疑问：“我跟叶姐亲戚关系很远，而你只是她朋友，大晚上你完全可以找个借口推脱，为什么要来？”
“就当是成年人对小孩应尽的义务吧。”
牙咬断胶带，金蜜口气敷衍。
沉默半天，他认真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