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春桃,你不会哑了吧,之前隔壁乡有人半夜去地里偷粮,摔了一跤之后就瞎了,听说是冒犯了土地老爷,你……“
话未说完,“红苹果“便急忙跪在一旁,两手合十一边祈祷一边磕头,”土地老爷,春桃就是饿的很,她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她吧。“
看着也就十来岁的小女孩惶恐的模样,方安安心中感动,起身制止她继续磕头的动作。
“红苹果“茫然的被抬起身,方安安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眼带安慰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摇了摇手。
我没事,不用担心。
方安安试了试,自己发声器官并无异样,只是身体本能的说不出话,她猜测是脑后伤的缘故,或许等后脑淤血散去就会痊愈。
但“红苹果“显然没有理解方安安的意思,”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春桃,我知道你说哑了也没事,反正张妈妈一直都骂我们多嘴多舌,真希望哑的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不说话,每次都惹得张妈妈一顿打,要是哑的是我就好了……真羡慕你……”
听“红苹果”越扯越远,方安安眼中透出无奈,现在她明白那位张妈妈说的多嘴多舌是什么意思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春桃,春花,你们两个小贱坯子,大清早鬼哭狼嚎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干活!”一阵尖酸刺耳的声音传来。
一道裹着酱紫色长袍微胖的妇人从远处走来,竖着两道眉,眼中满是怒火,“朝食时间快到了,晚了你们两个就喝西北风去吧。”
方安安起身打着手势想解释什么,但被一旁的春花扯了扯袖角。
忘记自己现在暂时失语了,方安安不想再听张妈妈的粗言秽语,跟着春花的力道走进身后被用作厨房的小屋子。
走进房间,春花动作麻利的洗过烧水,看方安安还楞在一旁,于是把她推到灶后,“不要让张妈妈知道你偷吃,不然她会把我们都卖出去的。行了,你先烧火……”
方安安也不是听不得劝鲁莽行事的人,按捺杂乱的心思,先解决眼前的朝食。
方安安蹲在灶后,虽然没有用过这种土灶,但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烧火并不难。
在方安安烧火的同时,春花已经站在案板上和面,面团很小,看分量也就一人的用量,看来这户人家“主子”并不多。
方安安洗了洗手,看旁边还堆着一些鸡蛋,拿起一个碗磕了个蛋,再磕第二个时就被春花阻止,“春桃,朝食一个蛋就可以了,这个月的份例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
方安安心中疑惑,住的起大宅子,养得起奴婢,但吃食却如此简单和拮据,不知道这个七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方安安看了看油壶已经见底,放弃煎蛋的想法,心中更加确定这位七公子的贫寒。
等面快煮好,春花下了把青菜,捞起后放上煮好的鸡蛋。
面盛好,再配上一小碟酱菜。
七公子的朝食做好了?
春花见方安安不知道做什么的样子,无奈的把餐盘递给她示意端到前方去,然后自己抓了一把麦子放在剩下的面汤里熬煮。
方安安手上端着餐盘,理解春花的意思,没有推脱往外走去。刚好可以趁机观察一番这处宅子。
走出厨房院子的拐角,方安安就见一处小院子,院子之间栽种着些碧竹,竹林深处似乎还有一个小亭子,再沿着路走了片刻方安安就见到一处紧闭的大门。
还未等她再细看,一道酱紫色的身影闪过眼角。
方安安赶紧低头掩饰自己打量的神色,不慌不忙的继续向前。
张妈妈迎面过来,披头就骂,“小蹄子磨磨蹭蹭,还要我来请吗?”
方安安开不了口,只做顺从姿态。
张妈妈骂了一会见对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没意思的闭了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就一眼,看见烫面里竟然还放着个鸡蛋,眼睛一亮,左右看了看,手上极快的直接抓起来一口吃到嘴里。
方安安再也藏不住自己眼中的惊讶。
古代的奴仆胆子这么大吗?
张妈妈凶狠的再瞪了方安安一眼,方安安怕多做多错连忙地下了头,耳边响起她含糊不清的话,“一个弃子还好意思吃这些!还连累我跟着在这里受罪……”
弃子?!说的是七公子?
许是做贼心虚,张妈妈吞下鸡蛋转身向前,大声骂道,“还不跟上!”
方安安只能老实的跟着张妈妈来到一处院子。
院子不大,一进门两侧栽种着一簇簇碧竹,此时在微风下簌簌作响,枯黄的竹叶铺满青石小路,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这处院子看来没人洒扫,说来也怪刚才方安安一路走来竟没有见到其他仆人,难不成这座宅子就只有他们三个仆人?
也不对,可能在张妈妈自己心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