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完毕换了身运动服出来,雾霾蓝鱼骨上衣搭配灰色Legging,比例和曲线一览无余,瘦而不柴,健美大方。
她调整着发带径自往某个斗柜走去,逐一拉开抽屉捣鼓出一副耳机,说:“我出去晨练了。”
“好。”谢端若面不改色掀被子下床。
“……”铁真真一个脑子错乱,羞的,“你怎么还没完事儿。”
谢端若不正经地笑道:“谢太太,我要是就这几分钟,以后有得你愁了。”
“要我夸你吗?”
谢端若颇为谦虚:“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
铁真真好不容易用冷水压下去的绯红遽然卷土重来,深知和这人耍嘴皮子是讨不着好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家里有专门的健身房,但京海绿化不错,她更喜欢出去呼吸氧气。
沿途跑了五公里,铁真真喘着气慢走,开始思考和谢端若的问题,比如性。
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不如谢端若坦荡,但本质上她也不是个谈性色变的人。
若说只是为了疏解,她是不愿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吃了没谈过恋爱就结婚的亏。
铁真真听到附近有狗狗喘息,迅疾的步伐由远及近,不等她回头,一只黑色灵缇如魅影般急刹在她跟前,吐着舌头围着她不停打转。
很眼熟,前边似乎是蒋承聿家,她将信将疑地问:“威武?”
灵缇听到名字愈发兴奋,铁真真惊喜地抚着它的脖子,“真是你啊,怎么这样跑出来了,小区那么多老人家,撞到人怎么办?”
威武是蒋承聿高中毕业时养的狗,当年铁真真帮忙照顾过一阵,那会儿它还是只小灵缇。
“走吧,我带你回家。”
没走两步,主人便寻过来了。
蒋承聿没想到会碰上铁真真,他很快回过神来,挠着后脑勺打招呼:“好久不见。”
铁真真同样意外,是有好些年没见了。
在部队历练了几年,蒋承聿简直脱胎换骨,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身材魁梧,气质刚毅,不用军装加持,一眼就瞧得出是位兵哥哥。
比起他的拘谨,铁真真倒是自在得多,一开口就熟稔地损他:“文明养犬懂不懂?”
“大概是知道你在附近,火急火燎就跑出来了。”
蒋承聿将手中的牵绳套在威武身上防止它再疯跑,“吃了吗?要不上我家吃饭?”
“不用了,我妈妈在家,改天再上门拜访蒋叔和赵姨。”铁真真笑着婉拒,小时候没少上蒋家蹭饭,这会儿真去了家里那位指不定要怎么哄。
“你是回来休假吗?”
蒋承聿回道:“调回来了。”
他话说得委婉,但铁真真也清楚他这个“调回来”是需要多少荣誉加身,曾经不服气的“别人家的小孩”,已然成长为国家栋梁。
“恭喜升迁。”
“谢谢。”灵缇好动,蒋承聿轻而易举地牵制它,“也祝你票房大卖,电影上映一定给你捧场。”
他们客套着,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铁真真问:“你知道我跑去演戏啊?”
“我是入伍,不是与世隔绝,更何况如今你红遍大江南北。”蒋承聿掠了眼她的十指,空无一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听说你结婚了?”
铁真真下意识轻笑,头一回向外人坦然这段婚姻:“嗯,快一年半了,秦爷爷家的孙子。”
祁铁秦三家世代交好,这桩婚姻谁不说声门当户对,蒋承聿藏着眼神里的落寞,故作潇洒:“我回头……补你份子钱,补份大的。”
“得了,我心领了,当时联系不上你,话说你可是唯一缺席我婚礼的发小。”
发小,蒋承聿落拓一笑。
那会儿他在执行机密任务,谁也联系不上,得知铁真真结婚也不过是年初的事儿,这段时间他无数次在想,如果当年将这份情意告诉她会怎么样。
铁真真年少时无意情爱,对别人的喜欢也拒绝得果断,答案是明显的。
他会被拒绝,然后被她划清界限。就像另一个哥们儿,告白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个凭空出现和她结婚的人,铁真真会不会喜欢他?
如今已成定局,祝福的话却如同那句喜欢有千斤重。
“安安。”
蒋承聿听见有人叫她乳名,一位气度清遐的男士踱步上前,不说他无数次在执行任务中历练出来的警戒性,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瞧出了对方强忍的占有欲。
何止蒋承聿发现端倪,铁真真老远就闻到了醋味。
然而谢端若并未表现出私底下那股黏糊劲儿,只是彬彬有礼地站在她身侧,这绝非是他的社交风度,事出反常必有妖,铁真真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
果然,又听叫他异常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