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真真起得晚,醒来时发现程鸾不在险些以为昨晚在梦游,看到安置在床头柜上礼物才踏实下来。
她抻了个懒腰,满心欢喜地打开珠宝匣,橄榄枝钻带炫耀夺目,却掩不下中央那抹浓郁翠色,六边形祖母绿雕刻着百合以及莲花纹样,无油全净体,像颗晶莹剔透的糖。
铁真真将Tiara戴上,扭着猫步走去全身镜前嘚瑟,这是谁?是程鸾女士的公主!
末了,她又被自己幼稚得无语,怎还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明明已经不是少女心性了。
这当然不会是自身原因,铁真真便归咎到谢端若身上,谁让他老拿她开涮了。可到底是在污蔑人,更何况还晾了人家一晚上,她难免会心虚。
这边的衣帽间已经没有合身的衣裙了,铁真真暗忖这个时间谢端若应该醒了有一阵儿,赶紧回去洗漱换身衣服。
岂料谢端若没醒,还给她留了一盏小夜灯。
虽然是自己的地盘,铁真真却没有任何的主场优势,她心孤意怯地看着谢端若,终于良心发现反思了下,昨晚不回来应该和他提前打个招呼。
灯罩有些暖,开灯睡觉是不是挺影响睡眠质量的?也还早,就让他继续睡吧。
铁真真蹑手蹑脚上前,关灯之前不经意看了谢端若一眼,倏地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鬼使神差蹲在床边打量他。
这个人……
骨相过于深邃立体,少了眼神和表情中和,其实相当冷锐疏离,简直与他平日里的慵懒温润判若两人。
还是说,那是独属于她的。
除了电影路演,谢端若鲜少会在公众前露面,可谓娱乐圈最具神秘感的导演。拍《英模》时常会听到杨导盛赞他,听得多了,她难免会搜索谢端若的百科采访,瞧瞧那位隐婚老公究竟是怎样的超群绝伦。
在没去录制《华夏的非遗》之前,铁真真一直觉得谢端若看似矜贵清遐,温润端方,但骨子里是冷的,就好比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可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大多数没个正形儿。
铁真真突然意识到,这会儿她竟然有些沾沾自喜。
有言道见色起意是本性。她撑着下巴,没忍住抚摸谢端若英挺的眉骨,怎么会生得这么好看。
陡地,床上的男人胸襟微微起伏,呼吸音细微嘶哑,似是一声叹,却不是被打搅的不耐烦。
谢端若醒了。
眼神明润,毫无惺忪倦意,就连嗓音也和寻常一样清冽:“这位女士,扰人清梦做什么?”
铁真真吓得就要往后摔,被谢端若眼疾手快托住了颈背,心脏实在跳得厉害,她顾不上头上的失重感,瞧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谢端若笑出一声气音,意兴盎然地帮她扶正皇冠,“啊,原来是公主。”
“你装睡!”这哪儿是刚醒的模样,铁真真气急败坏地朝他肩头拍了一巴掌。
谢端若倚靠床头控诉她:“谁叫你夜不归宿。”
铁真真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就在自己家!”
还未等她站直,就被谢端若一把拽到怀里,皇冠也随着惯性甩落在枕头上,她性子上来了,奈何谢端若先发制人:“在妻子的闺房里独守空房,漫漫长夜,很难熬的。”
说什么浑话,腻歪死了,铁真真推了一下却推不动:“你起来。”
谢端若下巴枕在她肩上,藏得了眼神迷离,却掩不住发涩的声线:“嗯,起来了。”
“你!”铁真真蓦地脊背僵硬,吃一堑长一智,她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招惹谢端若,“你放开……”
“让我抱一会儿。”谢端若懒着声调意有所指,“一会儿就好了。”
铁真真咬咬牙两眼一闭,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她两斤肉。
可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谢端若呼吸愈发急重,好像失去自主似的,全然不见有一丝平息的苗头。
“安……”
谢端若哑声唤她安安,因为气息不匀生生吞了一个音,两人几乎肌肤相贴,铁真真察觉得到那隐隐带着侵略性的荷尔蒙,更清楚他语气里那点呼之欲出的乞求。
要帮他吗?
铁真真有过一瞬间的妥协,与谢端若四目相对时又有点恼,因为只有她忸怩不安。
“自个儿解决。”她红着脸撂下一句话跑去了浴室。
谢端若认栽低喃:“小没良心,倒是给我让个地儿啊。”
仿佛被卸了骨头,他半倚半躺一动不动,瞧着神色自若,可眼睛早已充血发红。
幽邃目光落到了对面的油画上,他闭上双眼,以为这样就能抑制心中的邪念。
额角青筋凸起,他忽地叹气自嘲,上次是不是吓到她了。
铁大小姐虎归虎,某些时候脸皮子倒是薄得很,管杀不管埋。
谢端若嚼着悔意反省着,不该欺负她的。
没几分钟,铁真真洗